登基大典的前一晚,一切准备就绪。建国的功臣们即将见证人类与兽人新的历史篇章,实在不能免俗地开了一场庆功宴。
就连时寒也答应出席。
那一晚江乘舟拉着时寒喝了很多酒,把梁琼的嘱咐都扔到了九霄云外。
江乘舟本来就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喝多了后更是毫无逻辑:“天涯何处无芳草……你放心!兄弟一定想办法打进象限空间,干死那个主神——所以你能不能不要放我的血啊呜呜……”
连云秋简直没眼看,一副“别说我认识他”的表情躲远了。
难得的是时寒也喝了不少,从没在人前喝醉过的诺兰侯爵,竟然也喝得眼神迷离。
大伙儿累了许多天,见未来新帝都喝成这样,一个个都放开了喝,再也没有任何拘束,到最后连向天歌都边喝边哭。
据说那一晚,这群人喝光了赫利厄斯宫的藏酒。
第二天登基大典,每个人都顶着一张纵欲过度的宿醉脸。
当然,史书上记载的是开国功臣们通宵达旦、日以继夜地操劳,才能操劳出这样一张张猝死脸。
江乘舟第二天醒来时,是在宫殿里的一间客房。
赫利厄斯宫有几万间房,以江乘舟如今的身份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当然是想睡哪间就睡哪间——反正时寒多半是又回到帝科院去了。
他根本不记得自己前一晚喝了多少酒,只觉得头痛欲裂,什么都想不起来。
好在江乘舟还记得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他刚要命人去把时寒从帝科院请出时,侍从慌慌张张跑进来,道:“统帅大人,不好了!”
江乘舟脸色一拉:“什么不好?今天我兄弟就要登基了,会不会说话你还想不想干了?!”
侍从大概是太惊慌了,连请罪都忘了:“属下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特地命人提前去请陛下……”
“——可帝科院的龙骑刚刚回禀,陛下昨晚根本没有回去!”
江乘舟的酒瞬间就醒了。
从来没有人认为,时寒会是一个不告而别的人。
可事实上连云秋和向天歌都排了亲兵去找,就连龙骑也全都出动了,时寒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宫门外,演练过无数遍的圆号声率先响起,新谱出的《帝国自由交响曲》气势恢宏,回荡在雄伟的宫殿前。
这些江乘舟再熟悉不过的流程,此时令他感到头皮发麻。
澎湃的奏乐声中,江乘舟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时寒昨晚有什么异样。
——他和每一个人喝酒,和江乘舟喝得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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