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柚服了，并默默地，默默地，拉开了与程煜老师的距离。

程煜一顿:“破烂同学，你离我这么远干什么？”

季柚抬头，望天:“我的刀，只保护魂器，不保护一个作死的售货员。”

程煜:“……”

程煜忽而抿唇一笑，道:“今儿哥就再给你上一节课，作为我的上帝，他们的情绪可以是愤怒，也可以是喜悦，想要做到让他们收放自如，只需要改变他们的关注点。”

说完——

程煜大手一挥，高举起捕梦网，面向所有人，高声道:“我宣布，拍卖正式开始——”

霎时间，一个个拍手、捏拳、跺脚恨不能生吞了程煜的顾客‘上帝’不用打招呼，瞬间停止，然后，齐齐瞪着展示台上的程煜，满脸堆着笑:

“阿大，仔细点，别手抖啊。”

“阿大，细心点，别弄坏我的魂器。”

“阿大，拍卖的小锤子拿好些，我拍到了你再敲啊。”

……

程煜略微得意地暼暼季柚:看——学到了吧？

季柚哼哼道:“阿大，你能不能别叫我破烂同学？”

对这个见鬼的称呼，她已经计较了很久了。

程煜:“破同学？”

季柚:“……”

季柚黑下脸:“请叫我女王同学！”

“好了，好了……”程煜摆摆手，道:“破同学，咱们必须要开始拍卖了。”

季柚捏紧了刀柄。

程煜张口，微笑道:“起拍价——1个信用点，有人出价吗？”

静。

一片寂静。

季柚扣紧了刀柄。

程煜依旧十分淡定:“没有人出价吗？你们不要忘记我也是一个顾客呀！我出1个信用点！”

“1秒。”

静。

“2秒。”

还是静。

……

季柚不自觉绷紧了背脊，扣着刀柄的手，也在那一刻攥紧了。

程煜张开口，正要落锤定音——

“2个信用点！”

“3个信用点！”

“6个信用点！”

“你们这些抠门鬼，我出10个信用点！”

……

季柚:“……”

程煜:“……”

程煜脸上的笑消失了，季柚板着的脸也黑透了——因为，半天了，拍卖价格还在以龟速的涨势，缓缓地，缓缓地增长。

“5250信用点！”

“5290信用点！”

“5300信用点！”

……

程煜与季柚等啊，等啊，争相竞价的人很多，很多，但价格几乎是以1个，2个信用点的速度上涨的。

这……

到底啥时候才升到一个合适的价格呢？

季柚握着大砍刀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程煜抬手，以手为扇，不停扇风:“咳咳……再等等，再等等就好了，一定有土豪出一个让所有人停下手的价格。”

堵得水泄不通的店铺内，所有人盯着那一个个缓慢增长的数字，并在背地里暗搓搓地窥着四周人的神色:

——到底，什么价，可以让所有人闭嘴呢？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

一道尖细的嗓子，响彻全场:“我出9999万！”

嘶～

谁！

是谁？

季柚也是瞬间竖直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