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大·石说完之后，便沉默下来。

它记得那么清楚，记到现在，当时红·红·石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词，说话之时的语气神态……它至今还能清楚记得。

也是那一次，它真正彻底信任红·红·石，也彻底归顺于它，无论红·红·石再做什么，它都能死心塌地相信对方。

现在想来，那就是一个笑话！

甚至，那场潜伏敌族的戏码，都有可能是红·红·石主动设计，并让它的亲弟弟，它的战友们故意死去的。

……

楚娇娇道：“这么说起来，你的几个心腹，你的亲弟弟的死亡，的确可能是它故意设计的，但也不一定，因为那是在敌族青族内部，里面会发生什么，它应该也掌控不了，但是呢？它肯定已经预判到了这种结果，却还是执意让你去青族潜伏，美名其约探听情报。”

红·大·石静静听着。

楚娇娇一字一句，不疾不徐，轻轻的梳理里面的细节：“现在想来，它不仅预判到你的同行人会死亡，它还预判了你会活下来！”

红·大·石睁开眼：“？！！”

这点它没想过。

它以为，正是因为自己活下来，才让红·红·石高看一眼，决定重点栽培自己，这才有之后的节节高升。

可是——

楚阁下竟然说对方早就已经预判到自己会活下来？会被青族的首领释放回来吗？

为什么？

它想不通，楚娇娇一边跟它交流，一边听着队友们的分析，然后加上自己的一些推测，便接着道：“要想通里面的原因，其实要说简单也简单，要说难，也很难，我们先看最后的结果——”

她的语气很轻，但很镇定，让红·大·石那颗略显焦躁的心，渐渐缓和下来。

“最后的结果是——它利用你，牢牢的掌控了荣耀大军，但这也也不算什么，没有你，它也能培养出另外一支不亚于荣耀大军的军队来。”

红·红·石作为一族首领，拥有极高的权利，是真正意义上红族的话事人，它要栽培一支忠心耿耿的军队来，并非难事。

红·大·石为人重情重义，由它建造、带领出来的荣耀大军，确实也忠心耿耿……

但楚娇娇与其他人猜测，这对于红·红·石来说，只是随手下的闲子，意外的收获罢了。

“除了荣耀大军，它还得到了什么？”

“得到了……”楚娇娇自己问，自己回答道：“得到了一具可以欺骗住所有人，包括宿主本人的躯体。”

红·大·石猛地瞪眼：“你是说——当时，我的身体已经被它盯上了？”

它知道自己的身体，被红·红·石动了手脚，但那时后来才知道的事情，红·红·石没有主动回答这个问题，导致它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时候被做的手脚。

“不，更早。”楚娇娇盯着红·大·石，心里不由产生一丝怜悯，接着一字一句道：“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它已经将自己的一缕命线信息，寄存在你的精神世界里，也就是说，最后的结果是——它得到了一具天然的，活着的躯体，专门用于寄存它的命线信息。”

红·大·石抿紧唇，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旁边的一根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