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在黑雾里面的11号，对上了何必。

何必黑黝黝的童孔，毫无感情的注视它，有那么一瞬间，11号甚至误以为这具傀儡应该是有自我意识的。

但——

不可能。

对这具傀儡，它已经监测过数次，无一例外，都证明对方没有自我意识，他的精神世界，被一片雾包裹了起来，已经完全捕捉不到一丝他自己的气息，而那片雾里的气息，便是1373号。

假设一个人还活着，还有自己的精神意识，是绝对不会让人入侵自己的精神世界的。

他接下来的一系列举动，也被证明深受1373号控制。

11号心里很笃定。

它其实也曾经将自己打探到的信息，主动报告给了殿下，殿下并没有给出任何的指示。

它不懂，殿下到底是要自己重视1373号，还是忽略1373号。

11号与殿下接触的时间最长，且它的精神核，都主动敞开，让殿下自由进出……

按理来说，在依附在殿下的众多人里面，11号是对殿下了解最深的人，可它实际上一点也看不透殿下，也不愿意主动去探究关于殿下的事情。

它不像27号，也不像69号这种主动依附过来，促使它们依附的本质，是因为它们想从殿下这里得到更多利于它们自己的东西。

27号，69号……它们都有各自的私心，且私心很重，一旦殿下给不了它们想要的利益，它们随时都能背叛殿下。

但11号不同。

它觉得自己没有私心，如果真的有，那也只是它想跟着殿下，成为殿下手里的刀，倾尽一切的辅助殿下。

因此，殿下发出的命令，它只会去执行，从来不会主动去探究殿下这道命令背后的深意。

比如此刻，27号及其下属几个，差点暴露出殿下的痕迹，那么，它必然要倾尽全力，将这个隐患消灭。

于是——

在敌人还没有真正接触到27号，没有探究出27号及其身后的其他人的更多信息时，它就直接解决了27号。

11号相信，它解决掉27号这件事，报告给殿下，殿下也不会有任何的责备。

这般想着，11号微微垂眸，将事情一五一十的，用简洁明了的方式，通过自己的精神核，传递给了殿下。

果然——

它听到殿下回答：“无碍，解决了更好。”

11号问：“殿下，27号领命去执行的任务，没有完成，是否会影响到您呢？”

它等了等。

精神世界的深处，殿下的声音不含感情，冷澹且平静：“本来也没有它能完成的预期，只不过用它来拖延一下时间罢了。”

11号闻言，倒也不意外。

27号以如此郑重的态度，视死如归的架势，要去探究关于索罗斯背后的事情，在殿下的眼里，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罢了。

自己认为的并不错，所以当自己解决掉27号，也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只是——

11号微微沉默了一下，它能拿得准殿下对27号的态度，但却拿不准殿下对1373号，以及它控制的那具傀儡的态度。

换做平时，11号完全不会私自去探究殿下对其的想法与态度，它只需要听令执行任务就行。

然而——

1373号与那具傀儡，它总觉得有点特殊，不该草率的一杀了之。

11号也曾经主动问过殿下，到底要怎么处理对方，殿下的回答十分模棱两可。殿下看似对其重视，但似乎又完全不重视。

这就更加让11号迷茫了。

杀？

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