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云觞假意咳了下,伸手想要不动声色的把信收起来,早有防备的枫舞双目一眯,巧用轻功瞬间移步到桌前,单手一挥抽过幽云觞手中的信,又一个旋身回到原来的位置,冷眼瞥了下幽云觞,抖了抖手中的信,视线才移到信上。幽云觞有些挫败的用两指捏着鼻间,枫舞硬要夺信,他哪里能出手阻拦,怕不小心伤到她,最后心疼得还是自己,如今只能想着待会要怎么跟枫舞解释或是阻止枫舞的下一步动作。
枫舞看着手中的信,刚开始脸上表情平常,越往下看,脸色就越难看,最后信全部看完,视线回到“已娶侧室一事,请勿告诉尊夫人”一行字上,然后牢牢锁定在“娶侧室”三个字上,拿着信的手陡然握紧,将信握成一团,抬头看向展紫虚。
一接到枫舞视线的展紫虚,不等枫舞开口说话,就连忙举起双手,又是摇头又是摇手的说道,“枫舞,我从没有想过要瞒着你……全是幽云觞自己在说……”说着,还抽出一手指了指坐在书桌前的幽云觞。
幽云觞狠狠的瞪了展紫虚一眼,都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想着撇清关系!
枫舞冷哼一声,转眼对向幽云觞,摊开手掌,露出握成一团的信,“这就是你打算瞒我的事情?”
“枫舞你听我说……”幽云觞从椅子上站起,绕过书桌,想要走近枫舞,“其实……”
“姑息养奸!这就是你对闻向迟娶侧室一事的做法?”枫舞向后退了一不,分明显示出她不想他靠近,“幽云觞!你太让我失望了!”
不想听幽云觞多余的解释,枫舞愤然转身,发梢划出一个利落的弧度,插在发髻上的珠钗也随之剧烈的晃动着,在迈出房门的一刻,枫舞厉声说道,“谁,也不许跟来!”话落,枫舞将那团信纸从肩抛向身后,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被丢在地上的信纸,滚了几圈,停在书房中央,展紫虚,幽云觞和竹尘飞一起盯着那团信纸,许久之后,展紫虚懊恼的用力跺了一下脚,嚷着,“看吧看吧,枫舞生气了!”说完,展紫虚就急急得奔出门外,追向枫舞。
竹尘飞看着展紫虚从自己面前跃过,挑了挑眉,走到房间中央,捡起信,展开,带着几分好整以暇略扫了一眼信上内容。
“这……也是你安排的?”幽云觞冷声问道。
竹尘飞耸了耸肩,扯清道,“我可没有那个闲功夫,而且我这几天可是一直和姐姐在一起,你不也是看见了吗……”
幽云觞咬牙抿紧双唇,这个竹尘飞很会引起他的怒气,知道多说无益,转身想要离开房间,他也不放心枫舞一人前去找闻向迟,毕竟闻向迟还是个将军,即使已无实权。
“姐夫!”竹尘飞扬声叫住幽云觞,“你到底有多爱我的姐姐呢?”
幽云觞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我想我没必要回答你这个问题!”
没必要吗?竹尘飞呵笑了一声,继续说道,“那我问姐夫一个问题……”
幽云觞告诉自己不要理睬他,可是却怎么也无法迈开脚步,他很想知道竹尘飞会问出怎样的问题。
竹尘飞将信放在桌上,以十分悠闲的口气问道,“如果,有一天,姐姐和你的主子……也就是当今皇上,起了正面冲突,你……会选择哪一边呢?是姐姐……还是皇上?”
幽云觞一震,猛然转身,“枫舞怎么可能和皇上正面冲突?”
“哦……是吗?可是,天意难定,不是吗?”竹尘飞眨眨眼,带着几分纯真的样子故作神秘的说道。
天意难定?这句话让幽云觞想起枫舞昏迷时幽云觉所卜的一卦……离亲将至,福祸皆起。前路茫茫,天意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