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问些什么样的问题?”桓因问到。
薛不平语带苦涩的回答:“本尊听说他问过‘地藏王修的是什么道’,还问过‘人界的陆压真人如今是什么修为’,还问过‘帝释天如今有多少年岁了’。”
“什么!”桓因大惊,心想这些问题未免也太过荒唐了,有谁能答得上来?
却听薛不平又说到:“这还不算最难的,本尊听说他还问过‘你知不知道此时此刻在阿鼻地狱的铁水之中最中间的那个人还剩多少年刑期’。”
桓因眼睛瞪得老大,心想这路引哪里是什么“引罚随缘”,这根本就是存心刁难,然后杀人啊。
“本尊……本尊从来没上过这引路岛,这次才跟你一起出来,就上到这烂岛,定是你太过倒霉,本尊真是看错了人。”薛不平埋怨到。
“这可好,才出来,本尊什么都还没干,就又回去了,罪过啊,罪过!”薛不平继续絮絮叨叨。
桓因心想既然死活都要面对,与其站在这里听薛不平念叨个不停,不如硬着头皮上,大不了再回阿鼻地狱之中。反正自己的刑期都是无限,情况不能更糟糕了。
打定了主意,桓因便踏步而前,穿过了那道大门,朝着前方走去。在他走过大门以后,薛不平立刻收声,再不言语。
往前一直走了约莫一刻左右的时间,桓因发现前面的路到了尽头,而在尽头的地方,有一黑袍之人盘膝坐在地面,一动不动。
这人样子本是极为平常,周遭的一切也与桓因经过的这一路上情景没有任何区别。可是,桓因在看到他的瞬间,却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桓因现在没有神识,不能判断对方的修为如何,可是他见过陆压,见过罗睺,这两名绝世强者所独有的气质,怎么也不会忘记。此刻见了这黑袍之人,顿时觉得他竟似乎不输于陆压、罗睺,隐隐已有了在一界称雄之力。
“想来他就是路引了,竟然如此之强。”桓因这才知道了为什么之前薛不平如此担忧,如今看来,想要斗过这路引着实是没有半分可能性。可桓因也觉得这路引修为奇高,却没半点高人作风的样子,竟然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太过古怪。
桓因自然是看不清路引样貌的,他谨慎的往前又走了一段距离,然后停住,对着那黑袍人一拜到:“请问前辈就是路引吗?”
“问,什么是剑?”声音从路引那边传了出来,这是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带着奇异的韵律。
“走,桓因,退回来!”薛不平急声喊到。
桓因不明白薛不平是什么意思,不过想来他对路引比自己了解,便小心翼翼的照着做了。他缓缓的退出了三十余丈,道路尽头的路引始终一动不动,并没有对他出手。
“薛不平,怎么了?”桓因开口问到。
薛不平答到:“本尊怕你乱答了问题,所以先退回来再说。只要你不说‘答’字,路引便不算你回答了他的问题,你要在这岛上呆一万年也可以。但只要你说了‘答’字,后面的所有言语都会被当成答案。”
桓因“哦”了一声,又问到:“那你准备跟我商量什么?”刚才路引的问题桓因是听得一清二楚,正是“什么是剑”。这个问题对于桓因来说似乎再容易不过,可若细细深究,他却也不能答得明了。遥想当年蓝炎子对他说过,剑是如雪。可以他现在对剑之一道的理解来看,这个回答却也不能尽全,若是让魏兵来回答,恐怕又更是不同了。
“什么都不准备商量,本尊准备在这坐上个一百年再说。”薛不平回答到。
桓因本以为薛不平是对剑也有什么见解,谁知道他竟如此说话,怒到:“你这话什么意思?”
薛不平反问到:“什么什么意思?本尊好不容易出来了,难道真的就此回到地狱去?这引路岛虽然无聊,总比地狱之中要好,何不先呆一会儿?”
桓因骂到:“放屁!你觉得一直不回答问题那路引真的就不会管你吗?那以往遇到路引的人都跟你一样想法,现在这引路岛岂不是早就爆满了?他一定会在不久后出手的!”
薛不平这才醒悟,心想流言也不全对,差点害了自己。可想了一会儿,却又立马哭丧到:“那……那怎么办,难道要本尊与你一同去送死?”
桓因说到:“总得试试去回答他的问题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