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冲则是冷笑,北方大水在即,这位河道总督不想着加固沿河堤岸,尽力化解灾情,反倒是置阳江两岸千万之民于不顾,悄无声息的入京了。
略略思忖,他就已有了决断:“请他进来吧,见见无妨——”
随即又觉不妥,嬴冲扫了一眼依旧躺在地上的两个舅哥,还有裴修元:“云真子,他们先交给你了,都扔到柴房里去。”
云真子心想这‘怡安园’里面,哪来的柴房?不过无所谓,只需丟开到远些的角落里就可。
当下他一个意念,瞬时就有一根细绳从他袖中穿出。似如活蛇,将裴修元的身躯瞬间缠住,然后又将他与叶氏两兄弟捆在了一块。
这使裴修元心中微紧,他一直小瞧了这个不声不响的道士。认为这天位玄修,对自己并无威胁。
可这时在他身躯被捆之后才知,这位居然也有着价值百万金的灵宝,且已性命兼修。刚才此人要想对自己下手,那‘魔天镜’也同样拦之不住。
捆仙绳有浮空之能,就这么提着三人跟随云真子走。只是云真子也懒得为他们废什么脑筋,直接将他们甩在了距离小湖三百丈外的一间雅室内,就又掉头折返。
这个距离,已经足可使这三人,听不到他们说话了。有捆仙绳在,云真子也不愁他们会逃离。
而此刻在那湖心小亭内,嬴冲也立起了身走出亭外。只见远处一位紫袍中年正大步行来,隔着二十步外,这位就已遥遥一礼:“下官河道总督百里长息,见过国公大人!”
嬴冲唇角微挑,然后皮笑肉不笑的回礼:“河台大人你何需如此多礼?我嬴冲是晚辈,当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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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雅间之内,当云真子走远之后,叶凌武就猛然起身,朝着叶凌德的头顶上猛地一拍,破口大骂:“你这猪脑袋!你在咸阳城里十几天,就打听出这些?他哪里废物了?哪里短命了?妹夫他要是废物,我们两个算什么?笨蛋?白痴?”
叶凌德脑袋一阵懵懂,然后就醒悟过来:“原本二哥你也在装晕?”
“不装晕还能怎样?难道要被他一直揍下去?他就只冲着我来。”
叶凌武一想起刚才的事情,就觉气恨。可能是因他身入天位,更耐打些,又是首先动手,所以嬴冲更多的时候,是在针对他。反而是叶凌德,并没吃什么苦头。
心中不甘,叶凌武干脆舞起拳头,劈头盖脸的朝叶凌德打了过去:“都是你这混账!混账!他刚才说妹妹都已提醒过了,你偏是脑袋里进水,要与妹夫他过不去。”
此时三人,虽是被捆仙绳制住,不能动用内元道力。可叶凌武的肉身之力还在,也一样是力道十足,拳风刚猛。
而叶凌德被揍了几拳后,就也勃然大怒:“别人都这么说,我怎知道?且妹夫他那死鬼样子,谁能看得出他已是中天位?你叶凌武能够想到?”
结果叶凌武的拳头非但没停下来,反而更沉重数分。这使叶凌德更难隐忍,突兀地一拳挥出:“我早说不要去找妹夫麻烦,是你叶凌武说一定得揍他一顿不可!也是你亲自去找的修元,现在又怪我?”
这一拳他用尽十二分力气,又是突然爆发,使叶凌武淬不及防,被直接轰中了眼眶。只是须臾,叶凌武的另一只眼睛,就也青肿了起来。
叶凌武怒火攻心,当下也不再留力,同样重重的一拳。锤在了叶凌德的脸上:“要不是你说妹夫他是无赖混账,是你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我又怎么会想打他?”
叶凌德胸中郁闷无比,口里狂吼出声:“那家伙是真的无赖!也确实是混账!他修为高些,难道就不能算是混蛋了?”
他二人修为虽是相差了一境,可叶凌武初入天位,境界不稳,被捆仙绳限住了内元后,也没比弟弟叶凌德强上多少。二人斗起来,竟是旗鼓相当之局,只是都没什么章法,只拳拳到肉的互相轰击泄愤,不闪不避,力道十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