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韩邪笑着请示:“殿下可先散些人出去,探一探周围道路,或者问一问百里长息。我听说冀南地域广阔,一马平川,未必就定要走宿州城不可。绕击其后,逼迫那位安国公与我等决战,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须卜微微颔首,心想若三天后的结果不佳,倒确实没必要再在这宿州继续呆下去了。
真要全力以赴,此城倒也不是攻不下来。可却至少需一个月之久,近二十万人的死伤不可。费时费力,太不划算。
他们的目的,是彻底剪除这南面四十万秦军的威胁,而非这么一座核桃似的宿州——
而要逼迫对方决战,最佳的方式就是兵临楼峰口。那里不但可以堵塞宛州,也可彻底断去这安国府军的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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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头处,当嬴冲望见那些奴兵奔逃之时,就已知今日这一战,已经到此为止了。
对面匈奴人应该再拿不出二千辆牌车出来,此外那投石车亦是损毁近半,已经拿不出手。
换成他是匈奴主帅,也不会在这准备不足的情形下,再强行攻打——那简直就是给他送人头,只会陡增伤亡,无济于事。
再打造二千辆牌车,至少也得一日时间,投石车则需时更久。之前匈奴军中的六百辆发石机,大多都是从各城缴获得来。如今他们要重新制造,必定费时费力。
嬴冲估计对面下一轮的攻势,多半会选择三日后清晨,于是他直接就将城中的指挥大权,甩给了李纲。自己则返回郡衙,准备用最快的速度,将那玄射甲炼化。
——那毕竟只是一件乾元阶的神甲,完全不惜灵石损耗的话,三天半的时间,也勉强够用了。
前次他为炼化‘含象’。消耗的灵石至少价值二百万金。而这一次,他要不想继续损伤炼神壶的元气,损耗灵石的数量,估计也不会比前次少上多少。
也幸亏是之前那场权天大战,他从那些权天修士的遗物中,瓜分了不少灵石回来。否则只以他手里的库藏,还真未必够用。
只是当王承恩听闻他又要‘闭关’之后,脸色却有些难看。此时匈奴五十余万大军就在城外,另还有十七万人正在赶来的途中。他在为宿州安危紧张不已,可这位国公倒好,居然还有时间入定修行——
还有街垒,他始终没搞清楚,嬴冲修建那些街垒的目的,是否真就守不住这宿州?
嬴冲对这位的意见,倒也没法视而不见,王承恩毕竟是他的‘监军’。且这位实力不俗,真要看不过眼,出手阻扰的话,他也没法安心去炼化‘玄射’。
不过这实情,他却是万万不敢告知的,只道:“匈奴再次攻城之日,必定在三日之后!宿州城坚,又有大军驻守,他们短时间内拿不下来。这一战受挫之后,本公料那左谷蠡王,必定会转向他顾。至于本公为何要建那街垒,待得三日之后,王公公自然就能明白,如今却是说不得。”
王承恩仍是眉头紧皱,直到嬴冲承诺,这次的闭关随时可以终止。一旦敌情有什么变化,可以立时将他唤醒,这位才终于稍稍放心。
安抚好了这位,嬴冲才得以与叶凌雪一并,再次携手进入到炼神壶内。后者已轻车熟路了,之前布下的阵法,甚至都不用更改。只将那些灵石散布开来,就已将那两仪七妙真火,再次催发。
只是在祭炼之前,叶凌雪又好奇的问了一句:“夫君让人布置街垒,可是为城外那些秦民?所以才不敢对王公公解释因由?”
嬴冲不由诧异的看了叶凌雪一眼,心想他的妻子,实在也太聪明了些、
“凌雪你真该跟我学些兵法才是,日后说不定也能成一方名将——”
叶凌雪闻言,不禁一阵吃吃的笑,眼眸里现出了几分娇憨:“才不呢!即便要学,也不会跟你学。夫君这口气,说得自己好像真已是一位兵法大家似的。”
随后她又神色微凝,语气认真道:“夫君你这样,我很喜欢!百姓无辜,有能力救助的时候,夫君不妨施以援手。只是夫君也需记得,万事都要量力而为。需知雪儿,更不愿夫君有恙。”
嬴冲微微动容,而后失笑道:“为夫倒也非是全为那些秦民,今日布置街垒,其实也是为算计一次匈奴。”
——匈奴左翼近八十万大军云集于此,无论转向哪个方向,都将是泰山压顶之势。
尤其是那李广与嬴宣娘二人的部属,都非是破虏军这样的精锐,战力差了一截。能否守得住庆阳与界牌,还是个疑问。
故而他欲借这次的机会,先给匈奴一次教训。
三日之后,想必羽飘离已可返回,而那第二批物资,也该运抵了——那里面,有他现在最想要的东西。
原本只是为守城而筹集之物,可如今却能助他重创匈奴。是三日后那一战,不可或缺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