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凰哑然失笑:“郡王想要插足这古蜀道,似乎不该来寻静池剑斋?那里如今可是在巴江嬴氏手中,郡王你该寻嬴清才是?”
“嬴清么?按常理小王是该寻巴江嬴氏不错,可小王更知,静池剑斋在岭南盟友众多。”
嬴瑾瑜神情苦涩:“小王自问在朝中有些势力,可要想使那嬴清放弃独吞这条南蜀道的念头,还是力有不逮。如今也只有求助于贵宗,为我家稍添几分筹码。”
“原来如此,”
薛云凰却不置可否,目光悠然的看着窗外。此处是一处民居,通过这里,可以清晰望见数里之外的武安王府。
对嬴瑾瑜之言,她兴趣缺缺,静池剑斋没必要为这位大秦皇子火中取栗,更不会在与武安王府一场大战之后,又去得罪那大秦另一家顶尖豪门,
——那巴江嬴氏虽无人出仕于秦廷,可如论底蕴,这家却还在武安王府之上。
而嬴瑾瑜则是早有预料,他也在临来之前,就准备好了说辞:“薛长老如能助小王一臂之力,那么小王亦将投桃报李。可担保事后父皇雷霆震怒时,阻其向贵宗报复。也可保证秦境之内,所有静池剑斋弟子,安然无恙。”
薛云凰听到此处,果然是微微动容,眼眸中透出鹰般的光泽,注目嬴瑾瑜:“有意思!这番话是你自己说的,还是秦大宗正?”
她知这位兴平郡王如今在朝中最大的依靠,正是秦大宗正嬴高。
后者在秦宗室内声望崇高,许多宗室贵戚,都愿听其号令。
“是本王还是大宗正,很重要么?”
嬴瑾瑜轻声笑了起来:“不过大宗正倒是有一语转告于薛长老,武安王殿下聪慧绝伦,精通兵法,不但敛财之能世间少见,更深得部属爱戴,日后可谓前程无量。前有嬴去病与裴宏志二人,静池剑斋可以为鉴——”
薛云凰面色凝然,而后也同样发出了浅笑:“多谢郡王了!大宗正的忠告,本宫也心领了。”
她明白嬴高之意,这是委婉的劝说,让她们将这未来祸患,剪灭于萌芽未发之时。
她其实也正有此意,心知即便这次能将无面天君取回,可如不能将嬴冲诛灭,日后还是有无数的麻烦。
薛云凰也不得不承认,那位武安王确有着撼动静池剑斋的潜力。甚至哪怕未来祖师成功复生,嬴冲此子也仍有资格,成为剑斋的大敌。毕竟祖师之剑虽无敌于此世,可亦有照拂不到的地方,
这次如能够将那位一次解决,那是再好不过。
只是这些筹码,足够静池剑斋出手么?
“除此之外,今次贵宗在咸阳的行事,本王亦可提供方便。”
嬴瑾瑜此时,又继续增添着筹码,眼含炽热:“始龙甲本王是管不到,可父皇新建的黑龙卫,本王却可令他们晚上两刻时间如场。长老大约不知,父皇他心意已决,必欲插足此战。”
“黑龙卫么?”
薛云凰若有所思,随后就爽朗的一笑:“如郡王真能办到的话,那么此事本宫可代剑斋应下。”
虽说剑斋对那黑龙卫亦早有防范,可今次之事不容有失,她不吝为自家增添更多筹码。
而也在此时,薛云凰感应到秦可人匆匆行入房内,且气息略显异样。她愕然回头,随后就见自家弟子的脸,竟是略显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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