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支队来到顶楼的局领导办公室,也没敲门直接推门进去了,办公室里坐着一名穿白警服的三级警监,正是那天见过陪戴公子一起去过拘留室的严局,严局瞟了王支队一眼,皱了皱眉头道:“怎么?还没拿下来吗?”
王支队把头上的警帽一摘,扔在茶几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摇摇头道:“严局,这活我干不了,你让别人干吧-”
那严局把手头的文件一放,瞪了那王支队一眼道:“连一个毛头小子都拿不下?你这刑警支队的支队长是吃白饭的?”
王支队当了这么多年刑警队长,还是有些血性的,脖子一梗道:“严局,你要是让我抓真正的罪犯,我绝不含糊,但这个段可凡根本没犯法,你非让我给他栽个罪名,这活我干不了!就是那个周志勇,我也觉得情有可原,他一支药只赚五百块钱,却救了那么多病人,也没给社会造成危害,那些病人都很感激他,我们把他抓人,那些病人不得戳我们的脊梁骨啊?-”
那严局用力一拍桌子,指着那王支队怒斥道:“你屁股不要坐歪了!我们公安机关讲的是法律,不是人情,我不管那个周志勇救了多少人,他贩卖不在国家药品目录没有获得销售许可的药品就是卖假药,就是触犯了法律,必须严厉打击!还有那个段可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都敢打人,肯定不是什么安分守法的人,我让你查他未必就冤枉他了,这样的人如果不打击,将来很可能就会成为危害社会的坏分子-”
王支队撇撇嘴道:“那你怎么不查查那位戴公子?他那家医药公司靠垄断药品代理权大发不义之财,好多病人因为买不起他们昂贵的药品只能等死,难道不该查吗?-”
那严局一听更火了,颤抖着手指着王支队震怒道:“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知不知道就凭你这几句话,我就可以撤你的职-”
王支队的倔脾气也上来了,猛地站起来,针锋相对地道:“撤职就撤职,我早不想干了!放着坏人不抓,偏抓好人,这警察当着还有个屁意思-”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冲出了严局办公室!
那严局被王支队气得不行,不过他也知道王支队的脾气,倔脾气上来是九头牛也拉不回,但事情却不得不办,他要想更进一步,戴公子起的作用很关键,所以他必须把这件事办漂亮了,就冷笑道:“敢跟我撂挑子?真以为少了你王屠夫我就要吃带毛猪吗?我正愁找不到由头收拾你这个刺头呢-”
想了想,严局拿起电话把刑警支队的副支队长李大有叫到了办公室。李大有一直垂涎支队长的位子,经常到严局这里来打王支队的小报告,他看到王支队气冲冲地从楼上下来,接着接到了严局的电话要他上去,马上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立刻屁颠屁颠地上来了。
严局丢了一根烟给李大有,李大有有些受宠若惊地双手接过香烟,赶紧拿出打火机先帮严局点上火,点头哈腰道:“严局,您有什么指示?”
严局对李大有的殷勤很是满意,眯着眼睛不动声色道:“大有,你不是一直想进步吗?现在有个机会就看你抓不抓得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