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城城市广场挤满了人,人声鼎沸。
“我们为什么要追随一个过去之人?他虽然是国王,可他不是我们的国王!”
“对!他又可能突然死去,那个时候我们该怎么办?”
“老城主死了,夜莺城主背叛了黑日帝国,转投什么幽灵国,她有问过我们同意不同意吗?”
“不能任由她胡来,她一定是对那个龙动了感情,她会害死我们的!”
“留在这里只有等死,我们应该离开这里!”
“大家还等什么?走吧,再不走死定了!”
有人发泄心的不满,有人观望,有人离开,有人沉默。
这是夜莺宣布加入幽灵国之后收到的来自灰烬城百姓的反应,原本还算平静的灰烬城因为这个消息而陷入了一片混乱。
“大家安静一下!听说我!”夜莺吼道。
她的声音在城市广场回荡,可是没人听她的,场面依旧闹哄哄的。
夜莺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夏雷,她的眼眸之满是痛苦与无助,“龙王,我按照你说的做了,可是现在……我该怎么办?我无法面对孤夜城主的亡灵。”
夏雷说道:“你没有观察吗?”
夜莺微微愣了一下,“观察什么?”
夏雷说道:“带头反对你的人都是这座城市之的贵族、官员,他们生活优渥,不想做任何改变。你宣布灰烬城加入幽灵国,他们当然不愿意了,带头反对你也很正常。还有那些离开的人都是富有的商人,他们担心战火会毁掉他们的财产,所以带着财产和家眷离开灰烬城,这也是很正常的现象。”
“我哪里还有心思去观察这些?现在城市里这么混乱,我们怎么应对冥都的大军?还有……”还有有着死神之称的狄亚罗,因为恐惧她说不出来了。
夏雷说道:“作为一个领导者,你不能指望你能满足所有的需求,你也不能指望所有人都支持你。现在正是一个看清楚谁支持你的时候,要走的你留不住,算留住了,将来也会反对你,你又何必强留一些随时都有可能背叛你的人呢?”
夜莺微微动容,这样的言辞她从来没有听说过。
夏雷接着说道:“让那些该走的和想走的离开,让对你忠诚和将灰烬城视为家园的人留下。灰烬城的人口确实会减少,但更好管理,也更好发展。至于你担心的冥都的军队和狄亚罗,把那些家伙交给我吧,我说过我会保护你,保护灰烬城,我一定会做到。”
夜莺终于释然了,她点了一下头。她又一种感觉,天大的事情到了身边这个男人的手里都会迎刃而解。她浑然未觉,随着她对夏雷的依赖越来越深,而夏雷在她心里留下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让我来说几句?”夏雷说。
夜莺点了一下头,“你是我的王,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夏雷走到了夜莺的前面,略微停顿了一下便张开说道:“灰烬城的人民、将士们,请安静——”
他的声音响彻整个城市,像是重鼓一样撼动着所有人的耳膜,距离他近的甚至捂住了耳朵,整个广场,甚至是整座城市都安静了下来。
夏雷接着说道:“因为狄亚罗的不公平裁决,所有的参与西北血晶矿之战的灰烬城将士都会被当成奴隶送到冥都,成为狄亚罗的食物。我相信,在场的许多人都会失去你们的儿子,你们的丈夫,你们的朋友。还有你们的夜莺城主,一个将灰烬城看得她的生命还重要的女人,她将被斩首。我也可以预估你们的未来,算二十万灰烬城将士甘愿牺牲给你们换一个活命的机会,可熔岩城的血城城主也不会放过你们,你们或许还能活几年,可那样有意义吗?你们忍心看着你们的孩子,你们的丈夫还有你们的朋友被当成食物吃掉吗?”
整个广场鸦雀无声。
有人动容,有人犹豫,有人不屑,有人仇视。
“我不会隐瞒灰烬城现在所遇到的问题,冥都有五十万过去之人组成的大军正在往灰烬城行军。至于狄亚罗会不会来,我无法确定。我只能向你们保证,只要有我在,没有任何敌人可以踏进灰烬城半步。我只说这么多,愿意离开的,我和夜莺城主绝不阻拦,愿意留下的,我会为你们提供应有的保护。”
短暂的沉默之后。
“我的天啊,五十万大军,我们能守住吗?”
“仅过去之人组建的军队有五十万,如果再加冥都的军队,再如果死神狄亚罗降临灰烬城……我不敢想象那会是什么后果!”
“我不相信一个外族人会给我们提供什么保护,我才不会留下来送死!”
“走?走得了吗?死神狄亚罗是不会放过任何违背他的人的!”
“那也留在这里强啊,你留在这里等死吧,我反正要走!”
更多的人离开了。
也有人留下来。没钱,背负逃犯的身份,离开这里又能怎么样?最终也难逃一死,那还不如留下来拼一个鱼死破!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