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有这样的时候,面对一些问题或困境,谁也帮不了你,你得自己想明白,你得自己走出来。br>
夏雷此刻便是这样的情况,他所面对的问题,他所面对的困境,谁也帮不了他,他得自己想明白,他也得自己走出来。
第一个需要想明白的问题是他和火凤的孩子究竟是夏正还是冥亚斯,他必须想明白这个问题,因为这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没有多么强烈的意识,可是混沌之剑带着混沌黑暗能量回归,铸剑为骨,冥亚斯的意识正在渐渐苏醒。这等于是他和火凤给冥亚斯创造了一个身体,而冥亚斯的灵魂入驻了这个身体。从生理学的角度去理解,夏正确实是他和火凤的亲生骨肉,可是从灵魂角度去看,冥亚斯是冥亚斯,主宰黑暗死亡世界的至高存在怎么可能认他这个人类父亲?
夜空寂静,看不见冥亚斯在天空深处干什么。
雨一直下着,淅淅沥沥。
夏雷任由雨点浇打着他的身体,一动不动,直到一个时间里才冒出一句自言自语的话来,“冥亚斯回归,黑暗死亡世界有了自己的主宰,火凤这个涅槃女王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我更没有必要再留在这个世界了,也是时候回家了。”
回家,希望之星世界的家,地球世界的家。他一直魂牵梦绕的地方,还有让他魂牵梦绕的人。
他的脑海浮现出了一张张面孔,嘴角也渐渐浮出了一丝笑意,“是啊,我在纠结什么呢?我和火凤的孩子是夏正还是冥亚斯这重要吗?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我于这个世界终究只是一个过客,而他一生下来注定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不管他认不认我这个父亲,我都是赋予他新生的人,是他的父亲。我尽到作为父亲的本分行了,至于他将来认不认我这个父亲,那由他去决定吧。他毕竟是冥亚斯啊,不是什么孩子。”
这么一想,不说彻底从情感困境之走出来了,至少是让他好受了一些,轻松了一些。
一道光柱突然从下面照射过来,端端正正地照到了夏雷的脸。
“我好歹是悬浮城的主人啊,谁敢这么调皮拿灯照我?”夏雷的心情本来不好,遇到这种事情自然不爽,他低头看去,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幽灵部落里的两个女人。
宁静和古可。
夏雷的心里本来有点恼意,看到是宁静和古可,那一点恼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怜惜。那两个女人的人生岂止一个悲苦所能概括?起她们的悲惨人生,他眼前这点事儿又算得了什么呢?
古可晃了晃手的照明器具,似乎是在示意他下去。
夏雷犹豫了一下从天空飞了下去,只是一晃便到了宁静和古可的身边。
“啊!”宁静紧张地捂住了眼睛,似乎害怕夏雷摔在地,然后变成一具絮儿模糊的尸体。
可夏雷落地无声,他的身体像是没有重量的飞絮。
古可也睁开了紧闭的双眼,看到夏雷好端端地站在面前,她才拍了拍高耸的胸口,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下次能不能不这样?”
夏雷笑了一下,“这么晚了你们不回家休息,跑出来玩手电,还照我,你们想干什么?”
古可的神色却为之一黯,喃喃地道:“家?我还有家吗?我的家在哪?”
宁静的眼眸里满是寂寞与悲伤,是啊,这悬浮城很大,她们想住哪里都行,可这里不是她们的家。
夏雷感受到了她们身的寂寞与悲伤,他这才意识到是他不小心勾起了她们的悲伤,他跟着转移了话题,“你们找我是有什么事吧?告诉我,我能为你们做点什么?”
古可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说道:“把衣服都脱了!”
“啊?”夏雷顿时愣在了当场。
却在这个时候宁静也鼓起勇气说道:“我要这天白云悠悠,大雁南飞!”
夏雷忽然明白了过来,可是迟了。
古可说道:“果然,你是骗我们的是不是?”
宁静抬头看着天空,那天空漆黑,不见白云悠悠,更看不见什么南飞的大雁。雨还在下,冰凉的雨点浇打在她的脸。她身的衣服早湿透了,可她一点都感觉不到。
夏雷苦笑了一下,他早知道早晚有一天会穿帮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已。心里想什么会出现什么,会得到什么,这宇宙之哪有这么完美的世界?如果有,恐怕也早被人的无休止的**给撑爆了。
“雷,你告诉我……”宁静的声音里充满了悲伤,“我是不是死了,这是阴间的世界?”
“达旺的雪山,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古可的声音,她看着夏雷的眼睛,仿佛要洞穿他的内心。那天晚,在那座雪山她请求他杀死她,结果睁开眼便是另一个世界,她错过了很多,她很想知道答案。
夏雷的头顿时疼了起来,他自己的问题都还没有得到解决,却还要面对宁静和古可的问题。她们可以找他解决问题,可是他的问题又能去找谁解决?不过,他又理解她们的心情和感受,谁让他是男人呢?是男人,要有担起一切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