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要做两手打算,老罗始终是这样做的,无论是在后世的军事行动,还是这个时代的一举一动。未虑胜先虑败是老罗这个后世职业军人的基本原则,永远留一个后手,而不是莽夫一样横冲直撞,那样的话有可能把自己的命丢了,还做不成事情。当然,不了解老罗的人就是觉得老罗像个野蛮人一样,直言直语,殊不知有实力才有说话的底气,遮遮掩掩反而会令自己陷入无聊的被动,从而被莫名其妙的琐事纠缠住。
所以当老罗和李湛谈话结束之后,一切就开始进入了筹备期。一切都为了在面对将来的各种可能,老罗把自己闷在房间里,用鹅毛笔在羊皮纸上记录各种预设方案,话说这些纸笔材料还是君士坦丁堡的收获。
他把预料到的各种可能性都估算在内,众多人员的身份问题,沿途各种关卡的查验,心血来潮核查外来人员的官吏,路遇的地方恶霸,希望投奔队伍的外族,内部成员尤其是再增加一百多个奴仆之后的管理,所有这些都是人事方面的东西;另外还有物资方面的筹备,一路上人员的安全,食宿,交通工具,这可不是年前从蒙巴萨出来时候的三五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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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划所有这些东西的时候,老罗有意的召集了姆纳奇和李姌来旁观。姆纳奇是他看好的后勤人手,尽管姆纳奇是个马赛人,但那有什么要紧?从马赛部落出来之后,姆纳奇回去的希望就不是很容易的事情,这一点姆纳奇和那噶都早有心理准备。
至于李姌,老罗说不清自己是喜欢的原因多些,还是希望她做自己和工匠营之间的纽带的原因更多些,当然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这些资料没什么可保密的,但是对于今后的沟通却是有极大的便利。
当然,这中间的细节就没必要再说了,姆纳奇对老罗的本事是百分百的崇拜,李姌则是对老罗的缜密感到由衷的心折。这个强大的男人,不光是有个大个子武艺出众,文采也是很不一般,就她眼前所看到的羊皮纸上的东西,都是她从未见识过的,工匠营的年轻才俊不少,她却觉得那些喜欢围着她转的人给老罗提鞋都不配。
于是李姌抱着花彪追问老罗,嗯,顺便说一句,她契而不舍的纠缠了花彪四天的时间,花彪才允许她接近和抱自己,现在花彪倒是成了她的小伙伴了,“罗三兄,为什么你懂得那么多?”
“四娘,”老罗抬头笑着对李姌说,“你若是经过十五年每天都学习各种不同的知识,你也会很多的事情的。”
“十五年?你是说你学了十五年?”李姌的俏脸上满是惊讶。
“没错,十五年还是少说的,后来我还有断续的学着各种东西,不单单是书本上的。”老罗想起后世在联合国驻在没事儿时候读的书,那会儿学的拉丁文和阿拉伯文这次不就是用到了吗。
“可是你看着也就二十多岁,比我大不了多少,你哪来那么多时间学习?”李姌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的遍布胡子的脸,胡须下的皮肤并不苍老,甚至连一丝褶皱都没有,比之她见过很多二十岁有家有孩子的男人还有年轻。
这是老罗比较郁闷,又有一丝窃喜的事情,而且伴随着跨越空间,他原本在空间通道中的伤基本全好了,只在皮肤上留下了淡淡的白痕,就连在后世战斗中受枪伤之类的疤痕都同样变得很是浅淡,手上的枪茧也消退无踪,不过随之还有的是皮肤的韧性大为增加,变得不惧虫蚁。
可惜这种事情没法和人分享,他只好含糊的说:“四娘,我已经三十多岁了,多些学习的时间没什么吧?”
“三十多?哼,才不信你!”李姌也没法子确认老罗的年龄,但是她的常识中,人的面貌是做不了假的。
老罗实在是不好说明这个事情,“不信你去问崔十八郎,他管我叫三叔的。”
“哼,那小子你说什么他就信什么,油嘴滑舌的不是好东西。”李姌见问不出老罗什么,索性傲娇的抱着花彪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