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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红并非因为羞涩,而是兴奋!
不是所有人都是贪恋权势之辈,但是能跟着罗开先行程万里的家中话事之人绝没有傻瓜痴人。
眼下灵州此地虽是草木刚举,但凭借罗某人一路以来的表现,哪个会不晓得日后的前景远大?即便经lì最坎坷的葛逻禄人粟米菲罗都知道跟随强者不吃亏的朴素道理,自家的些许规矩算得什么?怎能比得上给十数万人立规矩来得荣光?
何况这规矩在今后必定会成为所有人都必须遵循的律法,如果不是此时人数才仅有十数万,这种制定一份约束所有人的律法的机huì,又怎会轮到在座这些百数人小家主参与?
这必定是可以铭刻到家族日志上的事件,参与的人必会成为未来值得人赞颂的荣耀!
望着一众人闪亮的眼睛,罗开先也知道自己打破了这个时代的常规——制定律法本是统治者或者说皇帝和那些所谓身居名望的贤人们的特权,即便到后世,也不是平凡小市民可以参与的。
在这个时代,这必定是一种脱离所有人想xiàng的决策,但同时,对罗开先来说,这也必定是进一步捆绑所有人利益的最好举措,甚至可以夸张的一点讲,是进一步凝聚人心的开始。
面对这种也许会形成立法会的可能,罗开先并不担心会形成尾大不掉之势,说到底这还是一个皇权至上的时代,最终执行的人终究还是需要专门的机构,这个机构除却军法处还能有哪个?
而小小的立法分权却可以最dà程度的收拢人心,同时还可以在不激化矛盾的基础上,求同存异达成共识——制定一份约束所有人的律法。
这两点,对于草草定居于灵州的众人来说,弥足轻重!
最为关jiàn的是,有了罗某人之前制定的一些规矩,还有之后必定会做的引导,罗开先这位主将的影响力并不会降低。毕竟决定一项事务的时候,力量才是根本,无论是身体的力量,还是知识与思想的力量。
“诸位……稍安勿躁!”罗开先安抚住众人,“罗某提议诸位参与制定律法,嗯……某建议把这次修订的规矩暂shí叫做灵州约法,想来诸位没有异议,这部约法并不是完全否定各位自家的家法族规,恰相反,某希望诸位一起制定了我灵州营地的约法之后,完善和修缮自家的族规。”
“三郎,这是为何?”说话的是李涅,但他表述的几乎是所有人的想法,众人都以为罗开先说起家法与国法矛盾的时候,目的是取消各家的族规家法。
“世伯,还请安坐,容罗三细细讲述。”坦然地坐在皮塌上,罗开先很是认真的说道:“诸位不必疑惑罗某此言的用心……一部再完善的律法,也不可能管束到每个家族的点点滴滴。比如,在营地的空场上,两个家伙无缘无故争斗起来,自有宪兵拘束他们,惩罚或许是送到矿场劳役十五个日夜,但是……芈老,假若有一天,你家大郎的儿子与二郎的儿子因为些许小事打闹在一起,宪兵抓住他们送去服劳役,可否?”
被罗某人称呼为芈老的正是芈氏三兄弟的伯父芈远,芈家的家主,听到说及自己的家族,很明显的一愣之后,绽出一丝苦笑,他周围的人也露出类似的表情——没人希望仅仅孩子们的打闹,就把宪兵招惹到家里来——尽管他们并不怀疑宪兵的公正。
“嗯,这只是一个夸张了些的假例,没人喜欢这样的事情发生,对否?”不需要等待众人做出反应,罗开先接着说道:“灵州约法制定之后,罗某希望诸位重新修订自家的家规,毕竟这关xì到诸位各自家族的传承。”
对于不同家族的族规,罗开先并没有详细述说,毕竟强扭的瓜不甜,他没想强制各家如何如何,他更侧重的是推出的概念——灵州约法,这部开始以东行营队行军规章为基础,众家族家主参与调整的律法,必定会成为他凝聚人心治理灵州的基础,也将是日后发展扩大的根基。
至于他不想过多干涉的各家族规,则是因为各家族规必定会受尚待成型的灵州约法左右,未来他要做的只是起到一个提纲挈领的作用,也算是四两拨千斤,事半而功倍也。
当然这种心底的想法,他是不会诉诸于口舌的。
这种做法看着有些不够果决,但曾经作为佣兵横走天xià的罗开先却始zhōng在内心隐藏着一个不同于普通人的认识——后世掌控财富、权力、军队甚至国政的基本都是那些隐藏在背后传承悠久的大家族,而普通民众则被所谓的普世教育变成了脱离亲情的“自由”人,一些所谓的自由蒙住了所有人的眼睛,整个东方更是变成了没有传统的拜金社会……
家国或者国家,实际上是一体的,家的传承没有了,国的传承又在哪里?
仅仅是一本家谱、一座建筑或者一堆财富吗?
罗某人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对与错,事实上也暂shí没心情听别人的评价。
眼下,拢络所有人订制一份灵州约法,只不过是他为手下这个群体夯实基础所做的第一步。
罗开先提议的没有名头的立法会只能算是一个粗创的草台班子,但是草台班子也自有它的好处,灵活机动就是一项。思想见识上鹤立鸡群的罗某人也算是创造了供自己影响这个时代的思想平台,尽管他更擅长动手而不是动口。
被罗开先的话语鼓噪起来的众人,情绪愈发高涨,即使一些担心他撕破脸面的人安定下心思与旁边的人有说有笑起来,曾经去向西德克诺德那里求情的几人因为没有被罗某人点明,也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与自家不争气的后生晚辈相比,其余人的生存和前途更加重要,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