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只是略微一晒,说道:“余奎你且安坐!此刻争议是否宋帝有纵容之嫌,于事无补,若觉本将所说有误,不妨事后再叙1
“诺1激动之后的余奎悚然心惊,安坐之后心情平定之后才感受到了这位传说中的统军之将与宋国胥吏的不同,至少没像他想象中的那样易怒杀人。
罗开先不再计较这些细节,这余奎虽是有些胆识,但还不值得他在这种有敌来袭的时候格外优待。
稍事思量后,罗开先再也不想询问其他人有什么想法了,开始命令道:“余奎,即刻起三日内,夜间将不许农户出门走动,可有异议?”
“将主?”余奎有些懵,抬头困惑的称呼了一句。
“将主意旨,即刻起庄院内实行宵禁1赫尔顿在一旁提醒道。
这下连同一旁的古麻子和另一个副管家都懵了,四十余岁的余奎揽了揽身上衣袍,霍然起身问道:“还请将主明察,自当日赫东主购置庄院之时,曾有三十四户迁出,但赫东主入主之后所作所为尽得人心,俺余奎自任职管家之日起,曾起誓护卫庄院利益,如今连同俺家在内共八十四户农户无人有外心今有宵小图谋不轨,俺们怎能坐视?还请将主收回成命,余奎愿以身作保,调令各家共抗外敌1
未曾想这余奎口舌伶俐敢作敢为倒是一个人才,未曾想这大片庄院背后还隐藏着如许故事。罗开先才知道了许多赫尔顿未曾说过的事情,他瞥眼瞧了瞧始终没有站起来发言的混血家伙,欣慰之余却仍是对余奎摇了摇头,“余管家可曾参与战事?可曾挥刃杀敌?庄内农户有几人见过人血?几人懂得战阵之道?若庄内少壮出战,剩余老少可会安心?”
连续的问话,又把余奎问懵了,他只是张着嘴,嘟囔着,“这”
“从未沾过血腥之人,仅凭一腔热血去打战?那不是去杀敌,而是送死1罗开先说着话,施施然笑了,嗯,笑得很难看,“说起来,某家抵达这庄院也有七日之久,几位管家该知本将何许人也,想必也曾有闻本将率众万里东归之事如今本将麾下人数不过百多众,但你等可知?这百多人每人手中都有至少三十条人命?这几日,三位管家该见过本将麾下作训之举,某知农户中也有好武之人曾参与其中,但可曾有人跟随始终?”
听到这里,包括余奎在内,三个初次参与这种会谈的管家心中都冷静了下来,出头开口说话的余奎更是冷汗浸湿了后背的衣衫,自认口舌还算不错的他这会儿完全没了说话的力气。
既然话说开了,罗开先再无顾忌,继续道:“石家长公子石元庆有将门做倚靠,调动之人必有行伍之人,加以排帮盐帮之中亡命之徒,为数三千众,如此敌手,某家若要你等务农之人出力,非是调动有方,而是以弱击强,徒损人命,得不偿失!余管家三位,可知晓了?”
余奎身体有些打颤般的弓起身来,挤出几个字音,“属下知晓。”
话说三分足矣,罗开先打算见好就收,“余管家,连同古管家,还有”
和余奎古麻子坐在一起的古铜皮肤老汉站了起来,瓮声瓮气的说道:“将主,老汉姓秦,全名秦大山,主管庄内劳力分派”
“嗯,好1没有细究,罗开先径自吩咐道:“余、古、秦三位管家,还请归去,即刻通告各家各户,近三日内,每日天黑之后不得出门随处走动,各家男人亦不得饮酒,各家中自备柴刀木棍之类,以防外贼闯入!另,若有家中无有男主,还请三位管家通令邻里协防,守望相助1
“诺1“是1“得令1三个管家应诺的声音并不整齐,其中的坚定却不容抹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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