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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捕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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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住进道观后五天来,于舟第一次与他见面。

夜间的止心观十分幽静,各个殿堂的长明灯放射着一圈圈的光晕,黑暗切割出各自的领地,走这光暗错落的巨大空间内,余慈觉得自己的心脏并非是那么平静,正有一种向外膨胀的**。

余慈知道自己心理变化的根源:其实他是向往这个地方,这种生活。对他来说,这种生活是奇的,也是有着无以伦比的标志性的。只有真正地融入这里,才能宣告他真正地站一个的高上。

现和前些年迷茫不明的日子完全不一样了。他走大路上,令他垂涎欲滴的目标就摆放可以目见的前方,有一种**催动着他跑起来,去抓住目标就是这么简单。

他还感慨着生活和心理的巨大变化,两脚已经踏了于舟老道的住所之。这儿也是一处独院,老道就站院子里,手持一柄松纹古剑,像是自娱一般,挥剑起舞。院内无丝竹之音,然而剑刃划空的低啸,以及衣袂飘动的微响,就是好的和声,起伏之间,节拍分明。

余慈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老道沉浸自我的天地,宝光则看得入神,没人现他的异状。倒不是说老道舞得不好看,而是对余慈来说,眼下这场剑舞,相较于他先前所见,无异于儿戏。

他踏入止心观的前夜直至金焕登山之前,他都以照神图窥视观内动静。当时他的收获有两个:一是观察到观修士的行为举止算得上正派,法谨严,观主于舟老道的脾气性情也是比较温和,由此做出冒险入观的决定。现看来,这个险冒得非常值得。

其次就是老道的剑术。当时,也是这个小院里,他看到了于舟练剑这本身就是非常奇特的一件事。

照神图受到观测目标气息强的影响,越是强大的修士,观测画面就越是模糊,这是已经过确认的了。然而于舟练剑之时,余慈却能看得一清二楚,以至于他严重低估了图人的修为。

不过,当时于舟的剑术依然让他大开眼界。他看不出里面深奥的道理,却见到于舟剑气外放之时,形质已经玄妙到了极处,每一波剑气,如蒸腾之水烟,又似缥缈之云雾,如虚似幻,偏又直透人心。实是余慈二十五年的生命,看到的上乘的剑法,也许只有那日叶缤以剑意化入云雾之的造诣,才能与之相比。一路看下来,他不知不觉已是冷汗潸潸。

等到老道收剑,开始吐息,余慈便傻了眼。照神图上,扭曲的图像直接便证明了老道还丹修士的身份,且那扭曲的幅和范围,还要金焕之上,至此他方知老道才是真正的高人,不由十分佩服,第二日到观,也是相当尊重。

这些已经是旧事了,不过看到于舟此刻舞剑的模样,余慈总忍不住拿出前面的记忆来比对。

这算是做给他看吗?老道的心思,确实难猜。

他这里动脑子,那边老道士已经停了下来,夜风白飘扬,额头无汗,倒是显矍烁。老道收了剑,对他笑道:

“来了啊,坐!这是我青年时使的一路剑法,如今年老痴愚,怕有些遗忘了,故而拿出来耍耍。”

旁边宝光很是自豪地道:“师傅的剑术修为,宗门可排得上前五,就是许多步虚甚至是真人境界的仙师也比不上,这是当年由宗主亲口评断的。”

老道闻言便笑:“你这蠢话只能骗骗外行人,舞剑和剑术怎能一样?”

余慈深以为然,对老道的直率也非常欣赏。

院子里有一棵两人合抱粗的槐树,树下常年摆放着一套石制桌凳,以为乘凉时所用。然而此刻秋风肃杀,树叶落,夜风干枝摇摆,颇有凄清之意。

余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类似的想法,他和老道走过去坐下,老道示意宝光端茶倒水,自己则取出一个玉制牌子,递了过来。

余慈接过,本以为是玉符玉简一类的东西,到手才现,牌子正面书写着“功德”二字,背面则一片光滑,不知是个什么用途。

“这是宗门制出的功德牌子,元气或是神意触动,都会背面显出你应有的善功数。”

余慈当下便凝神相触,只见得牌上光芒一闪,光滑的背面便显出“余慈,积善功三十”的字样,色泽深蓝,对比起来很是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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