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行道历练,顺道在这儿来收集骨血灵种。”
赵放是个比较健谈的人,不只是有一说一,正好余慈手边诸事办完,也有好奇之心,越说越是融洽。坊市上还有一些能够让人暂时歇脚的地方的,余慈两个,还有他那边两人,便寻了一处卖茶的摊位,要几杯所谓当地的特产茶水,聊起天来。
从赵放口中得知,这世上出产猛兽灵禽,第一要数天裂谷,贯穿两界,异种频生;第二是六蛮山系,有诸多上古大妖血脉,运气好了,说不定能找到更胜过天裂谷的上品灵物;第三就是在这北荒地界。至于南方的珍奇灵物虽然也多,论性情悍厉,还是比不过这边,乃是气候与他处殊异之故。
天法灵宗是此界少有的以驯养猛兽灵禽以为战力的宗门,通灵之术天下知名,越是如此,对直接与实力相关的灵物,要求极高。除了门中自家饲养培育外,还经常外出,寻觅新的品种,充实门中收藏。
赵放说了不少天法灵宗的讯息,也提了范平的近况,这么说,当然也有试探之意。余慈其实连范平长什么都不知道,只见过他那位老父范佬,也就是数面之缘而已,不过那范佬作为行脚商人,流浪四方,认识的人可就太多了,余慈也不担心漏了底细。
余慈仍拿出预设的身份,只说是散修,到华严城看伤来着。赵放也是个热心人,便道:“我也通些医术,不如来看上几眼?”
再怎么通医术,要解去蛊雕毒素,怕也很难。余慈无可不可,也不好驳他面子,道一声“有劳”。
赵放就把脉验伤,忙了好一会儿,脸色却是越来越凝重:“妖毒?”
倒是好眼力!余慈想到这位前面的话,大概是常年和六蛮山那边打交道的缘故吧。
赵放就继续检查推断:“似乎是一种水毒,阴冷澈骨,发作时算不上猛烈,但最是损伤筋骨,咝,也亏得卢道友封锁得快,真要散入全身,真是难以收拾,就是现在也难……惭愧,这毒我解不了。”
“无妨,既然是妖毒,哪有这么容易解去。”余慈很想得开,“我也是多方求医,在长青门那边也拜访过一回,看看他们那边有没有办法。”
“长青门是不错的。”
赵放实话实说:“妖毒从来都不纯粹,有些生灵之气注入其中,纠结元气,很难根除,找个一流的医士最好。我在这儿有个朋友,或可出一把力,哎,他来了……蔡老弟,这边儿!”
余慈顺他目光望去,当下就是一愣。同时,那人听到了赵放的招呼,原本很是低落的情绪略提振一些,抬头回应,然后他就看到了赵放身边的余慈。
“咦,你怎么在这儿?”
“原来是蔡道友。”
余慈还记得这个行为青涩,看起来很老实的年轻人,刚刚在卖碑摊位那边见过的,还邀请他们参加怨坟挖宝,但被余慈婉拒。
赵放就奇怪:“怎么,你们认识?”
“刚刚见过一面,聊过两句。”
余慈看蔡选又有点儿进退失措的样子,对这年轻人的历练不免摇头,嘴上则笑道:“这才真叫有缘呢。”
“是啊是啊。”
蔡选回神,总算是有来有往,拱手施礼道:“卢道兄,又见面了。”
赵放见他们之间一团和气,就哈哈笑道:“卢兄说得不错,见面即是有缘。二位彼此介绍过了?”
余慈听他话中有话,就摇头道:“只通了姓名。”
“那我就为卢兄介绍一下,这位蔡选蔡兄弟,虽是本地人,但早在二十年前,就拜入北地三湖区域,浩然宗门下,乃是浩然宗入室高徒,师从中道先生。”
余慈当真吃了一惊:“浩然宗!”
真是越来越紧张啊,年底大伙儿多担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