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南见场面不对头,招呼一声,和余慈都隐到一侧阴影中,看着薛平治师徒离开,又跟出一段路,直到一处偏僻地方,才上前会合。
当头就问:“元君,不是说请余道友前来……”
“天篆社缩了。”
骆玉娘沙哑着嗓子道:“天遁宗已经放出了风声,说老师与他们的根本法门相关,天篆社不愿再做。”
还有这事儿?
余慈开始觉得不可思议,天篆社这不是明摆着得罪薛平治么?如此厚此薄彼,欺软怕硬,一社清誉何在?
但换个角度考虑,并不是不可能。
天篆社背后势力之大,几乎囊括了天下所有的符修门派,甚至包括八景宫这样的庞然大物,其实不会在乎天遁宗如何,也不是一个天遁宗所能撼动得了的。
可是,正因为该社品流复杂,影响力巨大,一向号称中立,事涉门派根本法门,明知故犯的话,就是对门派的不尊重,是非常损名声的行为,智者不取。
况且,对参与此事的符修,也非常不公平——那可真是要脑袋的活计。
至于得罪了薛平治之类,反倒不是原则性的问题。
对此,俞南并不如何惊讶,显然已有准备,他直接道:“那么就请明初道友过来……”
闻言,骆玉娘的表情有些古怪:“应是不用了,已经有一位,愿意私下里接下此事,还约我们在某处见面。”
竟有此事?
不管俞南余慈如何奇怪,他们是一定要去赴约的,当然这回就要做一些遮掩的功夫,不好光明正大上门了。
他们四人,可说是目前龙霄城里,修为境界最高的组合。真要隐匿身形,倒也轻松,如此在城内城外绕了几圈,确定撇开有人心关注后,一行人无声无息来到龙霄城南郊,一处规模不大的院落之前。
天已入夜,院里也黑洞洞的,似乎里面的人都安歇了。
一行人也不走正门,直接飞落前院。
此时有一人静候在那里,见四人无声化现,却很沉得住气,低声道:“可是制符的前辈到了?许宗主正在厅中等候。”
薛平治嗯了一声,那人当即转身,在前面引路。
院子后面,厅堂的灯火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