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姜宝鸾已经让人拿过来,又将他拉住,小声问:“娘娘有事吗?”
谢珩思忖片刻,答道:“应该无事。”
她给谢珩披上大氅,一时又熬不住搓了搓手,往手心哈了两口气。
谢珩见她一双手被冻得通红,便道:“回去罢。”
姜宝鸾想了想,说:“既是娘娘病了,我便和你一块儿入宫去,我给娘娘侍疾。”
谢珩还没说话,一旁等着的太监脸颊边的肉便抖了抖,上前来说道:“姜侧妃就不用了,陛下只说了让宣王殿下过去。”
他说话时样子却恭敬,但语气却到底有点不尊重,姜宝鸾在宫里长大,知道这些阉人最是有眼力见的,单从他们那里便能知晓端倪。
她的心直直往下沉。
“外面冷,你先进去。”谢珩低声道,“谨成还在里面,你照顾好他和自己。”
然后不等姜宝鸾点头,谢珩转身就走了。
姜宝鸾在庭中立了片刻,丹琴也不来劝,只往她手中塞了个手炉。
这是谢珩先前吩咐过的,夫人的手容易冷。
一时天上又扑簌簌下起雪来,不大却密密麻麻的,落在裸/露的皮肤上,冻得人生疼。
姜宝鸾叹了一口气,一团白气呼出,糊得人看不清眼前。
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这回又重新回了里面去。
揽月宫。
与谢珩所想的那般一样,这里并没有宫人和太医的身影。
他抬头望了望揽月宫那块巨大的匾额,这才发现天上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雪。
谢珩进入内殿,却正好见到谢娆出来。
她一双眼睛又肿又红,明显是哭过,看见谢珩到了,却停在那里看了看他,一副有话想说的样子,又不敢过来。
自从上次她去谢道昇面前自作聪明说了那些话,直接导致谢珩被禁足在宣王府,谢娆也知道厉害了,又有些愧疚,又怕谢珩指责,便很是胆怯。
眼见着谢珩就要进去,谢娆这才拦住他道:“哥哥,你怎么那么糊涂?母亲也不是病……”
谢珩抬眼看她,谢娆知道自己又失言了,便连忙住嘴,而后终究忍不住又极小声道:“你就把她放开好吗?”
这回谢珩没有再理她,径直从她身边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