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宿在一起之前,还得补点东西。
“沈涧。”
把施乔儿送到房中,沈清河正要转身,便听娇人唤住自己。
于是他转过脸,静静看着她,似在询问。
施乔儿挠着头,颇为不好意思道:“你莫嫌我麻烦啊,但是成亲那日四喜就跟我说过了,说盖头需得新郎自己掀开,不然不吉利。我原先觉得没什么,可这两天越想越觉得是个疙瘩,我可不要不吉利。不如我再蒙一次盖头,你亲自揭开,就当我们将功补过了,如何?”
沈清河未料到娘子还会在意这些细微之处,有些哭笑不得地答应:“好,都依你。”
施乔儿说干就干,翻箱倒柜把自己过往绣坏的几张盖头都找了出来,挑了其中还算能入眼的一张,扬手就蒙在了头顶,乖乖坐在床畔道:“我好啦,你快来揭吧,揭完我好睡觉。”
沈清河也有些乏,故而步伐发慢。
温润的烛火微光从手绘仕女图的宣纸灯罩中渗出,轻轻软软打在床前。
沈清河走到娇人身前,抬手,修长的指捏住盖头边缘精细的流苏,往上一揭。
盖头下,施乔儿抬脸,笑盈盈望着他。
桃花玉面,两颊飞霞。
一双泛着波光的杏眼像盛了细碎的星辰,倒映着沈清河微怔的面孔。
盖头从他的指尖滑落,跌在了地上。
沈清河的手并未收回,指尖从施乔儿鬓间发丝,到她细如凝脂的脸颊,再到小巧玲珑的下巴,指腹轻轻落在那里,不经意,便会沾上那张莹润如樱桃的唇。
“三娘。”
沈清河俯下身,望着那双眼睛,神情无与伦比的认真,低着声音道:“三娘,我只问你这一次,你下午对二姐说喜欢我,可是真的?”
施乔儿脸一下红了,话当然是真的,但她当时哭得凶,说完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哪里想到怎么跟沈清河解释。
她别过脸,不去看沈清河,揪着膝上薄纱咬唇道:“自……自然是真的,我……”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全被忽如其来的热气堵在了喉中。
她的头脑刹那间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已经和沈涧鼻尖相抵,气息纠缠。
施乔儿何曾见识过这种场面,头不禁便要往后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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