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许照着自己嘴巴拍了下,哭丧个脸道:“实在不是我晦气啊主子,是当真不好了。二姑爷今早入宫面圣,回来路上遇见了都御史家的公子,那醉酒王八大年三十在花楼里放荡一夜,大早上人还晕着呢,见了咱们二姑爷不知死活说了两句二姑娘的胡话,二姑爷就把人给揍了一顿……”
施虎一拍大腿:“揍得好!不光雁行揍他,我还要揍他呢!不知好歹的东西,谁的胡话都敢说!”
老许的脸哭丧更厉害了:“主子您听我说完啊,主要卸个胳膊腿都没什么,关键是……咱们二姑爷把人揍得晕死过去以后,觉得不解气,回过头又过去补了一脚。”
施虎端茶往嘴里送,不当回事道:“补哪儿了?”
老许:“命……命/根子……”
“噗——”
施老头一口茶喷了出去。
他放下茶盏,摸着胡子“嘶”了一声,头往老朱那边一凑,低声询问:“我记得那个李御史家里,可是六代单传?”
朱为治伸出只手,低声回应:“五代,去年老李努努力又要了个。”
施虎松了口气:“啊那这事就好办多了。”
半个时辰后,国公府书房中。
朱传嗣笑眯眯推开门,看到正在专心研究边陲地势图的秦盛,清了清嗓子道:“好巧在这里见了,妹夫今日可好啊?”
秦盛面对地图头也不抬:“还行。”
朱传嗣将门合上:“啧啧,你是还行了,李御史那可闹着要进宫告御状呢,说你把他儿子这辈子都毁了,得要你负责。”
秦盛仍旧头也不抬:“怎么个负责,我把他给娶了?”
朱传嗣:“……”
朱传嗣:“我发现一张床上还真是睡不出两种人,老二说话句句噎人,现在连你也学上了?”
提到施玉瑶,这下换秦盛说不出话了。
朱传嗣心里舒坦了,慢悠悠走过去道:“放心吧,岳丈大人有法子摆平这道,李御史也就是嘴上喊得响,实际他最不想把这事闹到陛下耳朵里,不然吃亏的还是他们。”
秦盛终于抬起来,皱眉看向朱传嗣:“那你来这里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废话”两个字临到嘴边被他生生咽下去了。
朱传嗣一脸的高风亮节:“这不觉得快三年没见了,想和你沟通一下感情,促进一下咱们连襟之间的情谊。我倒是想和老三家的说说话,偏小沈他整日忙着盯那些卷牍。除了你,我还能找谁呢?”
秦盛彻底不耐烦:“你有话直说。”
这也是他最不喜欢朱传嗣的一点,说话拐十八个弯,看着和和气气,实际从头到脚一身心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