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大包袱里装的那两名美少年,身上穿的比一层薄纱也没多少。姜双鹭久居深宫,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顿时绯红了一张芙蓉面,指着姜三郎颤声骂,
“你,阿鸾才几岁,怎的送她这等不正经的礼。”
姜鸣镝不以为然,“阿鸾已经行了笄礼,如今又开府了,怎的还把她做小孩子对待。”
他一番好意挨了骂,更觉得委屈,
“好歹是同姓的自家宗室,哥哥说句实话。两位公主都是要选驸马的年纪了,京城里高门大姓的儿郎们,各个顶着天生的好皮囊,摆出一副端方清贵的模样,里头又有几个善茬?王家七郎是易近人的?卢家四郎是好相与的?谢家五郎是好说话的?哥哥今日挑了人进来,公主们见识多了美人绝色,才不会被乱花迷了眼,错付终身吶。”
懿和公主哑然片刻,转过头去不说话了。
姜鸾拿起团扇掩了半张面,只露出一双翦水秋眸,从头到脚地打量姜三郎送来的‘重礼’。
这对双胞胎美少年看起来也是十五六岁年纪,小鹿般含羞带怯,眸光如水,身子弱不经风。
她打量完了,抿着嘴微微一笑,露出了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三堂兄带来的贺礼,自然是极好的。三堂兄的心意,阿鸾也记住了。”
随即把岸边等候的长史淳于闲召来水榭,把懿和公主、姜三郎两人未上礼单的贺礼记录备用。
薛夺今日得了护卫懿和公主的差事,侯在岸边,他眼睛又尖,把里头穿着薄纱的两件‘重礼’看个一清二楚,嘴里无聊叼着的狗尾巴草都惊掉了。
这这这,京城里的公主,玩得忒花了……
今早出来前,自家主帅还叮嘱他盯着公主府这边,开府当天莫要出了乱子。
裴显御下向来严厉,他若是知道这位公主甥女,在开府头一天收下了什么重礼……
薛夺暗嘶了声,心想,公主如果姓裴,今天只怕要当场动家法。
淳于闲在岸边同样看了个清楚,比薛夺可镇定多了。
他极从容地进了水榭,展开开账簿,当场提笔记录在册:
“懿和公主赠开府贺礼,十斤足金;
姜三郎君赠开府贺礼,两口饭桶。”
记好了,又从容递给姜鸾复查。“公主觉得如此记录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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