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城外会面的目的既然达到,日头西斜时,谁也没有再提什么‘七夕乞巧’,马车直接回了京城。
姜鸾上了马车就开始变着花样问她二姊,姜双鹭被追问不过,最后透了句底,
“为人谦和,言语有礼,颇通诗书辞赋。倒是和我想象中的武人颇为不同……”
姜鸾并不觉得意外,“毕竟是谢家出身的。谢家人的人品如何一眼瞧不出来,装模做样的表面功夫倒是各个一等一。”
“就你话多。”姜双鹭好笑道,“才见了一面,人品尚看不出好坏,你就开始埋汰人了。”
姜鸾嗤地一笑,掀开车帘,召过来骑马跟车的文镜。“刚才我和二姊在里头说的话,你隔着车壁都听到了?”
“是。”文镜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当即承认了,“都听得清楚。公主有何吩咐。”
姜鸾的手臂搭在车窗边,探出去半个身子,饶有兴致地问他,
“前两天我和你商量的——用到公主府三百兵的那件大事,你早上告诉你家督帅了?他可要你拦着我?”
文镜正色道,“公主的大事尚在斟酌中,还没有最终定下,末将身为公主府亲卫指挥使,一个字也未泄露给督帅。”
“咦,真的?”姜鸾倒有些不信了,上上下下打量他的神色表情,“没骗我?出城的路上真没告诉你家督帅?”
文镜急了,指天就要赌咒发誓,被姜鸾拦住了。“行了,别急眼。多大的事,值得你对天发毒誓咒自己。”
她自己确实没觉得是什么大事。
但文镜显然觉得姜鸾吩咐下来的‘带领三百兵埋伏路旁,击杀平卢节度使’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他沉默地纵马跟车前行了几步,实在忍不住,开始劝谏了。
“公主恕罪,末将感觉今日绝对不能行动。我们兵力不足,对方又熟悉城外的地形。作战讲究天地人和,时机不对,则作战不利。此事需要从长计议。”
“今日什么行动?”车厢里的姜双鹭隐约听到几个字句,吃惊地问,“什么作战,时机的?”
姜鸾瞪了文镜一眼,把马车帘子放下了,
“没有什么行动。二姊你好好的在宫里,我好好的在公主府,哪有什么行动?我又不是裴小舅,整天喊打喊杀的。”
隔着侧璧吩咐文镜,“就你话多。退下吧。”
文镜郁闷地退了。
马车先把懿和公主送回宫门外,转回靖善坊麒麟巷正门外,天色已经入了夜。
姜鸾跳下马车进门时,耳边隐约传来乒乒乓乓的连续声响,那是后院请了匠人,在连夜修缮赶工。
后院东南边的那处三层高楼不错,登高可以望远,从高处望去,绵延数里的主街景象一览无余,被姜鸾催促着先修那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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