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廊下时,若有所悟,又停步和文镜说了句,
“若是像太皇帝那时候,恩威并施,震慑群臣,群臣心里都敬服天子。重阳宴上拿着竹弓竹箭下场的如果是太皇帝,谁又敢笑。”
文镜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觉得姜鸾说得很有道理。
“殿下说得对。末将还铁护腕时,会把殿下的原话转述给督帅,希望督帅能听进去。”
姜鸾才不觉得他家主帅能听进去。
“他能听进去就才怪。人呐,经历越多越固执,权势越多越傲慢。你家督帅他虽说年纪还不算太大,但官场里打滚的年月不短了,手里掌的权太重了。表面上不显露,心里自负得很,轻易不会改换想法的。”
说到这里,姜鸾坦然点了点文镜,
“四周无人,我这番话只对你文镜一个人说。你非要传到你家督帅耳朵里,我也没法子拦。话是真心话,但不好听,你家督帅听了或许会多心。”
文镜默默地跟随走出几步,回答,“末将不会传出一个字。”
“那就好。”姜鸾当先便走。
她在景宜宫里耽搁的时间不少,回东宫的道路走到一半,夜色渐渐地浓了。
一个人影从宫墙边的黑暗中走出,声音低而嘶哑,似乎刻意变换了嗓音,听不出来人是内侍还是护卫。
“皇太女殿下留步。”
随行的东宫亲卫闪电般把姜鸾团团护住了。文镜厉声喝道,“什么人!”
那人站在原地,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殿下请勿多心。小人受人所托,想和殿下谈一件大事。”
他顿了顿,继续道,“各取所需,于殿下自身有益的大事。劳烦殿下清退左右耳目。”
姜鸾不远不近地站着,才不理会。
“你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怎么潜入宫禁的都不知,我不可能叫护卫全退下,单独和你相处。你要说什么,就站在那儿开口说。我听着。”
“小人今日和殿下商谈之事,绝不能入第三人的耳目。”那人坚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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