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女官互相瞅着,不知该如何应答。
夏至脑子转得快,嘴巴也快,不客气地道,“我们殿下昨日不是说过了,请裴中书三日后再来。今天才第二天吧?裴中书来的也太勤快了——”
话音未落,裴显已经抬脚跨过了寝堂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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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懿和公主背对着门外,几个女官无声无息地挡在裴显面前,好歹把人拦在隔断外,隔着一道珠帘,不住地给里面的姜鸾打手势。
姜鸾正在咬牙喝汤,无意中往隔断处看了一眼,立刻呛了口辣汤。
边断断续续地咳嗽着,背着二姊,朝裴显那边比划了个‘三’字,催促他走。
裴显只当没看见。
若有所思的目光从姜鸾呛得绯红的脸颊,到放满了辛辣茱萸粉的老母鸡汤。他遥遥地比了个手势,示意可以给他喝。
姜鸾看在眼里,乌黑的眸子转了转,把手放下了。
等一阵咳完了,抬手把木汤匙挡住,“听说景宜宫上元夜里走了水,只顾着喝汤,忘了问二姊安好了。”
她扑过去抱住二姊,迭声地问,“怎么那么不巧,烧了寝间?二姊要不要这几天过来我这边睡?顺便跟我仔细说说。”
姜双鹭果然放下了汤匙,回忆起那场火患。声音低了下去。
但她说的不是火患,而是大出姜鸾意料的另一件事。
“阿鸾,”姜双鹭咬着唇, “二姊决定了。等出了正月,我便正式回禀二兄。我打算好了,既然先帝时赐了婚,我……我还是选谢大将军作驸马。”
姜鸾惊得一下坐起了身。
“怎么突然就决定了?”她越想越不对,怀疑地问,“难道是谢征那厮对你做什么了?二姊你实在地告诉我,我去找他算账!”
姜双鹭的脸上升起浅淡的绯红,摇头。
“他能对我做什么。那天起火了,他扶着我从寝堂里出来,火势太大,我说我跑不动了,你背背我,他连背起来都不敢,扶着我的肩膀走,都先把大氅给脱了,小心翼翼垫在他的手跟我的肩膀中间,像是我被他碰一下就会化了似的。”
姜双鹭咬着下唇说, “他越这样,越是天意如此,后来我下台阶时崴了脚,他必须得抱着我出去了。”
姜鸾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不就是失火了把你抱出来了?他肩上担了一半的宫禁城防,守着你的景宜宫的是他的腾龙军,他把你抱出来是理所应当,你才不用为了这种小事——”
“当然不是为了这些小事。”姜双鹭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内寝间只剩姊妹两个人,她低声说,“烧死的那个人,是顾六郎。”
姜鸾惊愕地睁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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