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都不知道回什么好。
他总不能也随便摘几句句子送过去。
李晏自小极爱读书,心里还是有些追求的,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做。
要么不写,要么好好写。
李晏将手中花笺放下,旋即又拿起笔,在花笺的空白处开始标注起来。
这么多年过去,他的记忆倒未曾生疏。
那些被裴明嘉摘录下来的词句,他都能很快在脑海中搜寻到出处。
很快,裴明嘉的第一封信就这样被李晏标注完了。
李晏这才停下笔,待墨迹干了之后又收好,与另外几张还没动过的花笺一齐收入信匣里。
如此心里倒也畅快,李晏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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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明嘉在大夫走之后,不住地开始庆幸,幸好没有惊动其他人。
当时陪她出去的是竹雨和成芷几个她自己的人,裴明嘉是有些防着阿碧的。
那么晕倒了自然也不能声张,好在回去的路上她也渐渐清醒了,阿碧没有看出什么。
大夫是竹雨悄悄去请的,只对阿碧他们说明嘉的身子一向需要大夫常常看顾着,但也不必太过兴师动众。
其他人不疑有他。
裴明嘉也只道是这些日子自己东奔西跑悬着心,反而疏忽了自己的身体,等大事一了,这才撑不住了。
对她来说也是正常的事。
在家时哪年不晕上个几回,有时身子极差,一个月都能好几次。
结果等大夫诊完脉,裴明嘉和留下陪着她的竹雨都傻眼了。
“恭喜夫人,夫人这是有喜了。”
一直到竹雨送了大夫出去再回进来,裴明嘉仍处于魂飞魄散状态。
不亚于几个月前裴家被抄时的心如死灰。
统共和李晏才一次,怎么就有了?
当日慎国公府众人也不是没为她将来的子嗣之事犯过愁,几乎所有人都默认以她的身体要有身孕应该不可能,母亲甚至提早□□好了日后给陆九茂做通房做妾的人,只等生了孩子抱给女儿养。
“会不会诊错了……”裴明嘉躺在床上,一手搭着额头,喃喃自语。
竹雨一头一脸的细汗,又唯恐给外面的阿碧发现,只得坐到裴明嘉床边,俯身小声道:“可是奴婢刚刚也回想过了,姑娘的葵水似乎是一直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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