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咳一声,快步走到裴明嘉面前。
裴明嘉这回看都不看她,手上抛着刚刚与裴明蔷在玩的骰子。
两粒骰子被她扔得“噼里啪啦”地响,她却总能接住。
“明嘉。”他叫了她一声。
“干嘛?”
裴明嘉一面应着,一面仍是自己玩自己的,眼珠子随着两颗骰子上上下下。
李晏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
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抢在裴明嘉之前把骰子接住了。
他倒也不是不耐烦,只是时间实在太紧,他还有许多事要去忙。
裴明嘉明显很为自己的游戏被打断而着恼,她看见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握着骰子,在她的面前停留,简直是炫耀一般。
“哼!”她想也不想,“啪”地一声打在李晏的手上。
这一下,李晏自然是面色未改,就和被蚊子叮了一口一样,而裴明嘉却打得手心都红了。
“你干嘛!”裴明嘉又大声问了一遍。
李晏唇角一扬,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将她通红的手一拽,打开她攒着的手心,将自己握着的东西塞入她的手中。
裴明嘉原本以为是那两颗骰子。
不过很快她就觉出不同来。
李晏塞进来的东西四角圆润,握在手中凉丝丝的,冰块一样的沁凉舒适,她一时竟也分辨不出究竟是什么。
也没看清楚骰子为什么就变了。
裴明嘉慢慢摊开手,还带着些微红的手中是一颗明珠,大倒也不是很大,裴明嘉以前在家中时见过更大的,只是胜在色泽光彩,收敛的润白中带着彩色的珠光,这却是裴明嘉从未见过的。
她又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自掌心把明珠捻起,细细地看了起来。
“这么好的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她问李晏。
“送给你玩。”李晏道,“这是从前那些采珠女采了留下的,我便买了下来,这里曾经盛产珍珠,如今也没了。”
他也跟着裴明嘉的目光一同去看那颗明珠,想到了什么似的,又道:“当地还有人说这颗竟也不是什么明珠,而是鲛人的眼泪。”
传闻鲛人泣泪成珠,价值连城、
裴明嘉听后,“噗嗤”一笑,将明珠收在手中。
“亏你以前也是个读书人,也信这个。”她笑着说道,“哪有什么鲛人,只是这里的环境适合蚌类产珠,这颗偏巧又是个中极品罢了,当日我大姐姐镶在凤冠上的也不过如此。”
李晏忽地心头一松,他其实也不在乎什么珍珠还是鲛人的眼泪,他只知道裴明嘉是见惯了好东西的,又怕自己的东西她看不上眼,此时听她也称赞不已,自是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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