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欣自己东看西看,对这种活动也没什么想法。
她就是寻思补贴虽然比工资少点,但跳健美操没有踩缝纫机累,对能获奖这件事不抱希望。
毕竟她从小到大只在工作上突出过,其它事情上都平平。
不过其她人好像不这么想,嘀嘀咕咕里都能听到跃跃欲试。
听起来参加比赛意义重大,让闻欣不得不紧张起来。
待看到厂里还特意请老师后,心更是捏成一团。
请来的老师姓周,自我介绍在体校上班后道:“按身高排队。”
闻欣这个一米六站在首位,很希望自己能往后挪挪,可惜群众的目光是雪亮的。
周老师拽着她胳膊说:“你站这儿。”
九个人以闻欣为中点横成一排,这才开始学动作。
这些动作与其说是做操,更像是跳舞,和平常大家在运动场上自己跳的有很大不同。
闻欣只是机械地跟着跳,左右看觉得大家都很灵活。
周老师是实在看不下去,说:“中间那位同学,骨头没掰开吗?”
人的骨头怎么可能掰开,闻欣心里腹诽,嘴上说:“对不起老师,我会好好练的。”
在她这儿甭管是教什么,面子上都得尊师重道。
周老师看着她这张脸欲言又止,到底还是第一天,没有做任何队伍上的调整。
闻欣倒想靠边站,毕竟中间的人压力最大。
她隔天特意五点起床练习,觉得没被选上无所谓,选中又被淘汰才丢人。
夏天天亮得早,但服装厂的工作不轻松,大家都是睡到七点才起,这个时间运动场只有她一个人。
世界好像是她的,只有鸡叫那一点声音。
她跳得大汗淋漓,这才拎着自己的暖水壶去洗澡,计算着早晚都用热水的话用花多少钱。
东浦啥都要钱,估计只有呼吸是不收费,花销大得闻欣都不知道怎么算,可存的钱是以前的好几倍,主要是虞万支给生活费了。
想起虞万支,闻欣在脸颊上挠挠,眼睛转来转去没个思路。
她跳过感情这一步直接到婚姻,本来的期待是跟别人家差不多,日子能过得去就行,但好像新婚之夜就彻底走偏,到现在都有点茫茫然。
世上有不期待感情的人吗?闻欣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或多或少还是渴望。
不过结婚的时候没有的东西,现在再去找好像是弄错顺序,她是嘲笑自己天真,又生出些向往来。
想来想去居然只有四个字能形容自己,那就是庸人自扰。
她耸耸肩把这些情绪置之不理,去食堂买馒头后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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