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万支也好不到哪里去,低声咳嗽两声说:“你们俩真不愧是川省人。”
吴鑫华他们是面不改色,熟稔地跟老板打招呼点菜,上来就是一打啤酒。
男人喝酒嘛不稀奇,倒是看着斯文的赵秋燕也有好酒量才叫人惊讶。
闻欣道:“我不太能喝。”
一碰酒两颊就红扑扑,走路都不成直线。
说起这个吴鑫华就得替媳妇吹嘘两句道:“结婚的时候,她把我几个哥们都灌醉了。”
新娘子一战成名,也算是少见。
闻欣越发钦佩,觉得人家掌握一项了不起的技能。
倒是赵秋燕自己解释说:“天生的,我爸二两米酒就倒。”
她倒是整个家里的特例。
闻欣记得她爸的酒量也不太好,不过她哥是有名的酒桶。
两个女人顺着这个话题居然研究讨论起来,延伸到老家的街坊邻居们,恨不得把认识的十里地的人都拿出来说。
男人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这话,时不时碰个杯子,如此鲜明的差异,吴鑫华不由得道:“女人啊。”
虞万支踢他一脚说:“难得有说得来的朋友,闭嘴吧你。”
跟着他千里迢迢跑到人生地不熟的东浦来,忙着工作也没建立起多少能来往的友情,偶尔有个见面的机会可不得絮絮叨叨说点话。
吴鑫华本来只是随口一言,毕竟他心里也是疼媳妇的人。
他道:“也是,秋燕整天在灶前忙活。”
摊子红火,跟产品的稳定质量是分不开的,关键的步骤还是掌握在赵秋燕手上,她整日里抽不开身,连街坊邻居都很难有功夫说上话,现在逮着一个当然是兴奋。
想到这茬,吴鑫华忽然说:“明年咱们再请个人吧。”
他也跟着在灶前忙活,好歹夫妻俩有个伴。
赵秋燕是想着省点钱,被他握住手好像连嘴都堵住,只顾得上点点头。
这气氛,虞万支道:“我们俩大活人还在呢。”
还说别人,吴鑫华下巴一挑说:“你下午跟我显摆媳妇多少句?”
虞万支理所当然道:“我那都是照实说,不掺水分。”
都是不知道收敛的,闻欣给他一肘子说:“喝你的酒。”
虞万支笑笑没说话,放在桌面的手悄悄挪到桌底下。
得亏边上坐着的是合法丈夫,要换个人,闻欣能因为膝盖上多出只手叫起来。
她只当不知道,吃过饭两个人就要赶末班车回家,不过走之前虞万支提醒说:“明天记得发货啊。”
各厂陆陆续续又要停工,意味着又到买年货的时候,闻欣就又惦记着挣点外快,已经跟老板吴静商量好就摆在服装店门口,两者她可以兼顾,白天晚上的搬搬抬抬就指望着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