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他是长得孔武有力,看上去一点都不好惹的样子,但也称不上坏人吧。
闻欣一身汗,看他也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心想大家相互不嫌弃,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说:“不会啊,我很喜欢。”
她歪着脑袋,一双眼睛锃亮,嘴角微微上扬。
虞万支接下去的话全忘记,捏着她脸颊的软肉说:“看来我是难得早回来一天,也不用好好睡了。”
这话说的,闻欣别开脑袋说:“那算了。”
算什么算,虞万支本来就是不知道累字怎么写的人,用力托着她说:“行,洗澡去。”
要是夏天还能胡闹,冬天里是丝毫在洗手间乱来的行为都不能有,两个人各自洗完澡就规规矩矩钻进被窝里,只有棉被下的手脚肆无忌惮。
风从缝隙里钻进来,却一点都不叫人察觉到寒意,闻欣浑身都在冒热气,连掌心都在发烫,最后只能娇娇地说:“我要睡觉了。”
真是开始是她,结束也是她,虞万支只能轻轻地咬她一口,留下浅浅的印记,心想反正是衣服挡住的地方,平躺着调整呼吸说:“行,睡吧。”
闻欣往他怀里钻,很快闭上眼,那点旖旎渐渐消散,留给新一天的又是活力满满。
她不是天天喊累的人,但下班后确实很难提起力气,却唯独在跳健美操这件事上精力充沛,有些不知疲倦的意思。
虞万支还是老样子,只要她愿意做的事情都支持,正式跳那天怕两个女孩子不安全,刻意躲在墙角望风,偷偷摸摸得像制造危险的那个人。
其实闻欣选的位置是家属院的乒乓球桌旁,大早上的压根没几个人,留出的空地不够大爷大妈们练太极舞剑,正好便宜二人组。
赵美云对在户外运动这件事还是有些放不开,手的幅度就是意思意思动动而已,和跳有关的动作几乎都是原地站着。
后者不是敷衍,而是真的跳不动。
闻欣也知道她的情况,没打算让她小小年纪落下膝盖疼的毛病来,喊着节拍说:“非常好,再来一次。”
虞万支对她的声音敏锐,心想还挺像模像样的,一点看不出这几天在家疯狂抱佛脚的样子来。
他抱臂靠在墙上再听一会,这才往加工坊去。
唯一的工人王东山也回家过年,因此他是自己拉开铁闸门,把需要的工具拿出来,袖子撸起来后自说自话道:“开工。”
说完好笑道:“被传染了。”
闻欣就有这个习惯,鱼下锅之前都得说一句“再见”,有一种讨人喜欢的幼稚,或者说因为喜欢才觉得她的幼稚都很可爱。
她是做什么事话都多,跳个操都得小心地絮絮叨叨,哪怕这口气接不上,也得坚持道:“非常,好,我们,再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