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兴隆有点急起来,说:“我刚刚那是失误,熬个夜明天就能好。”
还熬个夜,他忙起来总是这个样子,赶上生意多好像不用吃不用睡。
吴静不想跟他多说,翻出女儿的小毛巾,拧开水龙头想着擦擦。
偏偏她是爱干净的,一摸头发就觉得烦心起来,索性发丝在水下冲着。
那可是凉的,付兴隆看她的衣服小声说:“要不我送你回家换一身。”
吴静垂着头看,确实有一些可乐留下的污渍,然后猛地回过头看他,硬邦邦说:“管好你自己。”
付兴隆欲言又止,听到有人来的动静松口气。
闻欣只当没察觉到古怪的气氛,自顾自说:“好多家没营业,里里外外泡得不像样,我一直到来福饭店才买到,等很久了吧?先吃饭。”
吴静应一声,把毛巾洗干净后挂在衣架上。
莫名的,付兴隆觉得那块毛巾在邀请自己,但没敢伸出手。
吴静犹豫两秒,小声说:“脏死了,也不知道擦一擦。”
付兴隆最知道她的脾气,嘴角扯一下,这才有空照镜子,手在额头处戳一下,自己疼得龇牙咧嘴起来。
这个大个包,闻欣可不能当做没看见,哟一声说:“你这是怎么搞的?”
付兴隆尴尬道:“我不知道上面有可乐。”
可乐啊,这下轮到闻欣不好意思,说:“万支给我买的,我就一直放上面。”
欣怡上回尝过一口,打那后看到罐子就得咿咿呀呀地叫着,只好放得高一些。
这也怨不得人,付兴隆无所谓说:“是我自己不小心的。”
人家客气,闻欣不能就这样,还要再道歉,吴静已经说:“人家不会疼,闻欣你别管他。”
吵架了这是?闻欣了然地低下头扒拉饭菜,正赶上隔壁大姐来找她,连忙端着碗去唠嗑。
门外门内,像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付兴隆小心翼翼道:“就一点点,没事的。”
吴静冷笑道:“关我什么事。”
她素来不是这样的脾气,有悖于往常得对自己也生气起来。
付兴隆赶快说:“我晚上擦个药,很快能好。”
又垮着肩膀说:“能给你干活的。”
好像别人是什么周扒皮,吴静重重搁下碗筷说:“没人逼你来。”
其实从小付兴隆都觉得自己对她很熟悉,但自打要离婚以来,好像太顺着她不行,太逆着也不可以,应对上有些摸不着头脑,说:“是我想见你。”
不管是什么样的机会,能待在这里就可以。
吴静越发沉默起来,半晌才说:“我们离婚了。”
其实她也知道,感情破裂的双方不是这样的相处方式。
付兴隆不喜欢听这两个字,却又不得不面对,他难得表露出最真实的脾气,破罐子破摔说:“我就是这么死皮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