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斤九毛钱买的旧书,量大质不齐,缺页漏页是正常现象,所以虞万支有时候不大爱看,他会抓心挠肝地想着少的内容。
闻欣却不是这样的性格,照样津津有味,时不时用自己的想象力把画面补齐,可以说两个人的性格上有天壤之别。
但恩爱夫妻,未必要相似,该搂在一起的时候也不含糊。
夜里静悄悄,只有两声蛙叫,虞万支的手顺着她的腰往上,听见巨大的咚一声传来才停下,有些迟疑道:“谁家东西掉了?”
话音刚落,就传来吵架声。
家属院的隔音不大好,加上一层楼的住户有好些,夫妻吵架对大家来说是习以为常,几乎都当做没听见。
虞万支屏蔽噪音,只沉迷于怀中人,没想到接下来的两天都是如此,时间也从半夜挪到晚饭时分。
夫妻俩正在收拾要带出门的行李,闻欣折着衣服说:“幸亏你上次没跟陈哥去打麻将。”
说的是台风那两天。
虞万支还是能听出吵架的是哪家,说:“不是五楼的王哥他们家在吵吗?”
闻欣解释说:“对啊,可王哥是跟着陈哥打麻将,现在好像成瘾了,听说输了一千多。”
她跟街坊邻居都很熟,楼下转一圈就什么事都知道。
虞万支这才知内情,说:“这种东西,上瘾得快。”
王哥原来看着也老实本分,现在不还是陷进去。
赌徒闻欣见过不少,毕竟老家就没有不打牌的男人,只是大小而已。
她道:“输了还总惦记着赢。”
虞万支微微叹气说:“好端端的日子,这是图什么。”
又道:“他媳妇还大着肚子。”
闻欣想起来也是替人家头疼,说:“唉,可怜孩子。”
虞万支忽然偏过头说:“我以后要是不好,你就把孩子打掉。”
这是什么话,闻欣踹他说:“讲点吉利的。”
又古怪看他一眼说:“你是不是做什么坏事了?”
她说着话,拧着他的脸颊,力气可不轻,虞万支叫唤两声说:“我说真的,对你好,对孩子也好。”
这话是很有道理,把闻欣气得够呛,眼睛都是红的。
她就这毛病,一急就想哭,手背一抹说:“等从首都回来你就知道。”
明天要去玩,她才不生气。
虞万支憋着笑,心想这账未免记得太久,又心疼道:“我嘴贱,你骂我就行,别哭了啊?”
不说“哭”字还好,一提闻欣更要骂人,仰着头说:“谁哭了!”
说着话,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到嘴角,叫她尴尬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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