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买卖的事情又不是一锤子买卖,闻欣道:“不急不急。”
两个人可以说是一边焦躁,一边彼此安慰,双双又躺回床上。
闻欣仍旧是睁眼看着天花板,说:“奇怪,买家属院的时候有这么激动吗?”
一晃两年多过去,虞万支都有些记不清,犹豫两秒说:“肯定有。”
吞吞吐吐又坚定,两种语气居然出现在同一句话里,闻欣道:“你咋说得这么纠结呢。”
她温热的气息,已经叫虞万支浮想联翩,手慢慢向上说:“因为圆房了。”
闻欣真是一句话噎在喉咙,同时好笑道:“在结婚大半年以后。”
他们这样的夫妻,估计也很罕见。
虞万支想想也很不可思议,因为现在他根本离不了人。
他道:“我那时候怎么忍住的。”
闻欣摸着他的胡茬说:“因为你是好人。”
因为她些微的胆怯和害怕,给予最大程度的包容。
好人啊,虞万支念叨着这两个字说:“你喜欢好人。”
谁不喜欢呢,闻欣挪动着更舒服的睡姿说:“你当时如果非要,我也不会拒绝。”
结婚对大家来说就意味着走这步,起码他们结婚前还见过面,她父母是盲婚哑嫁,也没耽误生孩子。
虽然没有经历过,但虞万支隐约觉得那会是人生的另一种走向。
他轻轻说:“现在不拒绝就行。”
满室风流,闻欣只觉得今夜堪比新婚,第二天照常去上班。
她想着节约些,泡一杯牛奶配家里剩下的那点饼干,吃完擦擦嘴,心情欢快得很地出门,连五楼那家又把带汤汁的垃圾放楼梯口也没生气,心想自己再两年就是住电梯房的人了。
就这么乐颠颠的,她接着走,路过车棚忽然停下脚步,沿着自家那辆破烂自行车绕一圈,喃喃道:“我看你还值点钱。”
破铜烂铁一把清,做贼的都不稀罕的玩意,可起码能换个二三十。
现在就是个一分钱的钢镚,闻欣都是稀罕的。
她打定主意,隔着街看到店门紧闭,掏出钥匙琢磨着吴静今天还没来——因为这两个月吴欣怡开始念托儿所,她都是送完孩子就上班,一向早得很。
不过这事她没细想,只是眼看着快十点,这才给吴家去一个电话。
吴静正坐在沙发上,接起来说:“我这手忙脚乱的,都忘记跟你讲欣怡发烧了。”
闻欣微微松口气说:“那现在烧退没有?”
吴静声音里有几分疲惫说:“差不多了,这会看电视看得挺高兴的。”
她说这话摸摸女儿的额头,表情仍旧是放心不下。
闻欣听得出来,也就没多打扰,毕竟店里还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