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虞万支连大声咳嗽都不敢,琢磨着究竟是哪里惹她不高兴,思来想去觉得也许是孩子对自己有意见。
他这天趁着闻欣睡着,小心翼翼地对着她的肚子商量道:“你要嫌弃我,等出来再闹成吗?”
才五个月,胎动都不是很频繁,更何况盖着被子,更是什么都看不见。
然而他这样煞有其事,孩子不知道,孩子妈妈倒是一清二楚。
闻欣怀孕以后睡眠浅,生怕极坏的睡姿压到哪,几乎是一点动静就睁开眼。
她忍了两秒到底还是笑着说:“你干嘛呢?”
即使是黑压压的,虞万支都能听出一点情绪来,心里松口气说:“跟孩子沟通一下。”
闻欣越发忍俊不禁,心情颇好道:“沟通什么呢?”
她也知道自己最近小性子很多,可就是控制不住,又因为他全然纵容,好像上赶着找骂,更是叫她更难以自抑。
反正蟋蟀吵,也要批评他两句。
虞万支皮糙肉厚的,哪怕打两下也没关系,更何况几句话。
他只怕她憋着更不舒服,说:“就是让乖一点。”
闻欣轻轻拧他说:“怎么感觉你指桑骂槐。”
天地良心哦,虞万支着急忙慌想为自己辩白,语速快起来说:“我真没有这意思,就是怕你太辛苦,真的。”
话音囫囵。
闻欣就是逗逗他,下意识摸着刚显怀的肚子,有些惊喜道:“动了!”
倒不是第一次,可在此刻就显得很恰好,像是给父母的回应,迫不及待要加入这场夜话里。
虞万支没摸着,虽然略有些遗憾,但还是说:“碰疼你没有?”
闻欣本来是摇头,想起来他看不见,说:“不会,挺乖的。”
她心想自己怀孕以来是没受什么罪,倒折腾得虞万支不轻。
虞万支却觉得孩子长在她身上,怎么着都是该她累的,叹口气说:“还有四五个月。”
居然敢说还有,闻欣忽然道:“你名字起好没有?”
其实从去年开始,夫妻俩聊天就会带到这个话题,看到个略好些的字都要记在本子上占为己用,然而事到临头,用什么都感觉有点俗气,怎么瞅也不合适。
闻欣是这种麻烦事全丢出去的,甚至振振有词道:“我大肚子已经很辛苦,这些也要我来做吗!”
虞万支还能怎么办,只好买一本《新华字典》翻来覆去看。
然而他文化水平着实有限,只能捡着寓意好的字,整整好几页纸,连几个像样的名字都没有。
因此他苦笑道:“医院真不给看男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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