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欣恍然道:“还有这门道。”
那可多着呢,刘琼正要长篇大论,嗔怪道:“都怨你岔开话,我是有大事要讲。”
大事?闻欣头微歪,用目光表达自己的好奇。
刘琼余光看到小床里的孩子,压着声音说:“国棉厂要拆你知道吗?”
闻欣蹙眉道:“虞万支没说,这事保真吗?”
刘琼家不算有什么大本事,但世居于此,一亩三分地的亲戚特别多。
她道:“十有八九,你得让小虞早做准备。”
国棉厂效益年年下降,厂房多数都租出去,到时候一窝蜂要搬的话,肯定有很多地方见机涨价。
加工坊那几台设备都不小,加上还得挨着能运输的大路,租金再怎么样都不便宜。
真是好不容易攒点钱,又要跟流水一样花出去,闻欣叹口气道:“怎么到处要拆。”
压根没有消停的地方。
刘琼才是最有感慨的人,说:“二十年前压根想不到。”
那会工业区还是农村,家家穷得快当裤子,她顿顿数着米粒下锅,结婚的时候是一穷二白,生孩子那阵别说月子,鸡蛋都没能吃一个。
想到这儿,她道:“美云现在也胆子大,说寒假要跟同学去首都玩。”
虽说是成年的女孩子,但闻欣这么大的时候买了火车票都不敢坐。
她道:“几个人去啊?”
刘琼哪里知道,说:“我现在不能问的,只要给钱就行。”
闻欣听出来了,说:“行,回头我给你打听。”
她跟赵美云是“忘年交”,这样同时跟母女俩都交好的人不多见。
刘琼也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叹口气说:“唉,要是生儿子,我没这么愁。”
没办法,这社会是什么治安,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就是叫家长操碎心。
闻欣还是很能理解的,说:“美云不是莽撞人,你自己想想,从小到大几时叫你愁过?”
这倒是,顺顺当当考上大学,已经是老赵家祖坟冒青烟。
再过去一二十年,刘琼最为得意都是这桩事情,说:“我现在就盼着她毕业有好工作。”
现在不管分配,但大学毕业的好工作遍地是,闻欣道:“你不如把心放肚子里。”
两个人又说一会,刘琼才回家。
她一走,闻欣偏过头问道:“曼曼,我带得得出去一下,五点就回来。”
陈曼曼五点半才去接侄子放学,点点头说:“迟一会也可以。”
她这个工作时间,有事情做已经很不错,偶尔也得表现自己的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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