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欣蹭蹭他的肉脸蛋说:“知道错了对不对?”
母子俩和好如初,情绪来去很快。
虞万支都觉得自己是枉做坏人,拍拍手说:“别给妈妈捣乱了,咱们出去。”
虞得得扯着爸爸裤腿说:“牛牛玩。”
上学见,放假也要见,这得是多好的交情,虞万支都有些羡慕了。
他道:“行,带你玩去。”
父子俩走,闻欣才算真正的松口气。
她把地上的玩具们全丢进筐里,拧布拖地,趁着风干的时间到仓库里盘点。
六月里,正是短袖的季节,库存的几件毛衣就有些明显。
她清仓过好几回都没卖动,眼不见心不烦地丢到架子的最上层。
里里外外收拾过,她把要补货的单子写好,周一到批发市场去。
这种时候,虞万支肯定是陪着的,一来她身上有现金不安全,二来算夫妻俩的约会。
作为时间流逝的证据,每个档口都陈列今年的流行,有些店甚至前瞻性地挂着秋装。
不过闻欣瞅着更像是前好几年的库存,说:“没想到就几年,短夹克已经变成老土。”
想当初是街上人手好几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给全市居民发的福利。
虞万支对这些本来就不关注,更不会记得细枝末节,只道:“你也有,碎花的对不对?”
听上去像是在说闻欣老土,她道:“风向变太快,我也没办法。”
虞万支不管别人怎么样,凑在她耳边说:“你穿很好看。”
有的人是靠衣装,她是套麻袋都夺目。
外貌上的夸奖,闻欣已经习以为常。
可大概是老夫老妻,每次从他嘴里听,都有一种非常好的感觉,那是对生活的满意。
她像十几岁一样,推他说:“哄人吧你就。”
虞万支眼疾手快捏住她的手腕,牵着人说:“发自肺腑。”
闻欣抿着嘴偷笑,余光里看到喜欢的款式,一个箭步过去讨价还价。
批发市场好像人人没长嘴,报价格全靠手比划,虞万支不管第几次看,都觉得很神奇。
他矗立一旁,拦下兜售着糖葫芦的大爷买一串。
闻欣不用问都知道是给自己的,忙完后理所当然地张开嘴。
虞万支道:“还有几件?”
钱不能全压在货上面,闻欣每次来都给自己定个数。
她翻开本子说:“还有仨,再到楼上看看就午饭。”
市区可选择的饭店多,回回来她都想雨露均沾,可惜胃口本来就不大,只得择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