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万支研究不出个好歹来,先问道:“我媳妇要是不喜欢,能换吗?”
售货员道:“可以,你带好小票,膜别撕就行。”
虞万支这才放心,一脸凝重地看来看去,最后说:“要绿的这个。”
绿的是表盘,表带是棕灰色,上面的皮质纹路清晰,看上去挺大气的。
闻欣向来爱俏色,黑白这两种颜色跟她好像有仇,很少见在身上。
反而爱蓝的粉的,总之格外靓丽。
说真的,款式上虞万支觉得自己会挑不对,颜色还是挺有把握的。
除开价格,他觉得很完美,咬着后槽牙说:“帮我包个纸。”
不管顾客什么状态,售货员都高高兴兴开单。
虞万支付钱的时候笑得挺勉强的,安慰自己说一千二这个月就能挣出来。
但对他们来说,把钱花在和生活品质无关的事情上,本身就是个巨大挑战。
不过手表是大件,能用个一二十年,抱着这个想法,虞万支小心翼翼地拎着袋子上地铁。
他揣着大几万块钱上过街,都没有这样怕遭贼偷的时候,也许其中的心意更贵重。
然而这样的准备,还得藏两天才行。
虞万支并不是擅长保守秘密的人,尤其是对着最亲密的人。
他想象着她收到时的快乐,寻思要不要提前准备几句感人的话。
可是发自肺腑时,酸话好像张口就来,正儿八经要讲却刻意得有点虚情假意。
虞万支本来就不善言辞,直到七夕这天都没憋出什么来。
七月初七,佳人会。
闻欣醒得很早,左右看身边只有个香香的儿子,支着耳朵没听见洗手间的动静。
她坐起身来,把摇起来嗡嗡跳的风扇挪远,心想它一晚上真是没偷懒。
这样一闪而过的念头里,她仍旧呆呆地坐着,头发乱七八糟散落在肩头。
虞万支蹑手蹑脚地开门,本来没打算惊动任何人,但正跟她对上眼,躲闪着说:“起啦?”
大早上的,看上去像做贼了。
闻欣狐疑道:“你干嘛了?”
虞万支尽量坦然道:“给你买早餐。”
说话的时候还是只有一个脑袋探入,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闻欣第一反应是说:“骑车摔了?”
虞万支总不好把惊喜变惊吓,想想说:“你先闭眼,是礼物。”
礼物?闻欣的心都在砰砰跳,没好气说:“你吓死我了。”
虞万支也意识到自己的欲盖弥彰,哄着说:“真的,特别好的礼物。”
闻欣已经猜到是花,毕竟她自己也期待好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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