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得得也知道不是什么表扬,咧着个嘴笑。
居然还挑衅,闻欣故意说:“那叫你不要吃香肠行吗?”
虞得得当然不行,大惊失色喊道:“要吃!”
又很知道策略地抱着妈妈喊。
闻欣最吃这一套,使唤道:“那就自己去拿椅子过来。”
虞得得屁颠屁颠跑起来,拽着小凳子走。
可他小胳膊小腿的,旺财就用嘴帮忙咬着另一端。
闻欣都把碗筷放好了,抬起头喃喃道:“旺财还挺有哥哥样。”
她表情不自觉温和起来,又喊说:“虞万支,吃完再干吧。”
机器声轰鸣,工人们都下班,只有虞万支在扫尾。
因为加工坊是计件活,这种费劲工资低的事情只能他自己做。
他虽说是余光一直留意着,但仍旧听不清,凭猜测摇摇头表示还要一会。
闻欣看懂了,也就不催他,毕竟操作有时候很危险。
她不止一次听说谁手断脚断的,觉得这工作跟刀尖舔血有一拼,很少在他做事的时候出声。
连虞得得都知道自己是不能进车间的,不然会被吊起来打。
自然,他没有被吊起来打过,但害怕某件事像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想吃东西,也是他的最大渴望。
小崽子老老实实坐好,笨拙地拿着勺子,吃得米饭掉一地,旺财一丝不浪费地舔干净。
闻欣恍然道:“对啊,该你俩一块吃的。”
她回回都仔细拾掇好,倒进别人家的泔水桶里,心想喂猪也不算糟蹋,毕竟猪还是挺值钱的。
虞得得不知道自己被决定了个饭搭子,脸都埋进碗里。
闻欣已经不管他的吃相,心想总比追着喂的好。
要知道,独生子女政策至今,家家都只有一个宝贝疙瘩,那真是多少孩子都得哄几百句才肯张嘴。
虞得得不过是连眉毛都沾着饭粒而已,有什么关系。
闻欣深吸口气,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地挪开目光,望向车间。
虞万支还以为她是眼巴巴等自己开饭,想想还是拉下电闸说:“吃吧。”
闻欣其实也是在等他,迫不及待说:“水煮鱼,你快尝尝。”
方圆几百米,哪家店装修她就盯着瞧,等招牌挂上去开始期待。
这家水煮鱼她盼大半个月,能忍到现在动筷子,说真的,虞万支觉得她对自己全是爱。
他洗过手后说:“你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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