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女人说:“这个价格还能再商量吗?”
这么问其实是正常的,闻欣道:“没办法,我们也缺钱呢。”
再说,一万八确实是市场价。
女人只好咬咬嘴唇道:“那我们再回去商量一下。”
闻欣不意外,把门锁好,又到隔壁栋去串门,嗑半包瓜子才去接儿子。
虞得得有自己的生物钟,每天到点就趴在托儿所的栏杆上等父母。
闻欣一度担心他的小脑袋会卡在缝里,这会半蹲下来说:“妈妈来啦。”
虞得得兴奋得想越过栏杆,也不知道哪来的蛮力,还真是硬生生爬了点。
闻欣手伸进去想托着他,叫道:“虞得得,快下来。”
也不怕摔着。
虞得得满不在乎笑笑,全然不顾他妈的血压已经高起来。
闻欣是自从生他,胆子才开始小起来,叹口气说:“你快给我老实点。”
就像那些伸出手探儿子鼻息的日夜,她至今仍旧害怕,自己没办法抚养他到成人,那是为人父母最大的隐忧。
虞得得是手撑不住才跳下来,没站稳跌一跤,两只手撑在地上,自己拍拍灰爬起来。
很坚强,很叫人头疼。
闻欣无奈地以手抚额,才要讲话,背被人拍一下。
出于夫妻间的默契,她头也不回说:“虞万支。”
虞万支牵她手说:“今天怎么有空?”
往常都是他接得多。
联系不方便,闻欣也没特意打电话叫他别来,简单讲两句,就顾着跟儿子说话。
准确来说,是虞得得没有办法被忽视。
他最近越发叽里呱啦起来,讲得急了手脚都要比划,偏偏没办法做到每个字的发音都很清楚。
闻欣光是理解他的话,就已经转不过来,忍不住打断说:“你再讲一遍。”
虞得得颇有耐心,可惜谁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完美重复。
虞万支也是似懂非懂说:“那你到底吃几个包子?”
包子?闻欣听着怎么没有这一段。
她也不追问,敷衍又真诚道:“真棒我们宝贝。”
究竟棒在哪,虞得得不知道,不过他昂首挺胸得像下一秒立功授勋。
虞万支好笑地摸摸他的小肚子说:“你这是揣了个妹妹?”
虞得得立刻叫起来说:“要弟弟!”
他前几天就提过一次,说要有个弟弟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