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出入公安局,和警察打交道,哪怕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但夜婴宁还是心有余悸。
经过几个小时的折腾,她盘好的头发乱了,妆花了,嘴唇上的口红也吃掉了大半。
公安局外的那条小路有些窄,刚仅仅能开过一辆车的宽度,道边的路灯惨白惨白,照得她也活脱脱像一个飘荡的女鬼。
宠天戈一直走在前面,夜婴宁犹如小媳妇似的跟在后面,脚下是一层薄薄的积雪,几个小时前飘了一会儿小雪花。
“你……谢谢你能赶过来。”
她停住脚步,片刻功夫,冻得一张脸已经是先红后青,说话的时候,嘴边冒出一团一团的白雾。
宠天戈走得更急,一步也不停,反倒是越走越快。
脚下一个趔趄,他几乎要倒,好不容易找到了平衡,终于站稳了。整个人的呼吸很急,他的胸前剧烈起伏,脚下软|绵绵,头上沉甸甸,每一次心跳,他都有一种整颗心脏要从胸前蹦跳出来的错觉。
抬起手,用力地捂住嘴,宠天戈生怕自己真的吐出来。
好在,此刻他背对着夜婴宁,不用担心自己的狼狈被她全都看在眼里。
“以后,你自己管好自己的事。我不会时时刻刻做好准备,整天忙着给你擦屁|股。咳咳……”
话音未落,刚好有一股风刮起来,呛到宠天戈的喉咙里,他顿时咳嗽不止,一张脸都红透。
夜婴宁急忙上前,她被宠天戈落下几步远,好不容易才踩着高跟鞋跑到他身边。
“我没有主动去惹事,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本来就是打算去喝一杯就回家的……”
莫名地被他误会,夜婴宁只好飞快地解释着,不想让宠天戈以为自己一个人跑到酒吧,是想要来一场艳|遇或者稀里糊涂就会和陌生男人上|床。
“行了!你没必要和我解释。”
宠天戈捂着嘴,拉拉扯扯之间,两个人已经来到了路边,他招手拦车。
“你没开车?”
夜婴宁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儿,好像宠天戈整个人都透着虚弱,连说话都好像有气无力似的。
她踮脚,伸长手臂去摸|他的额头,被他顺势一躲,只摸|到了他的下巴。
“你发烧了。”
刚退的烧,这会儿又热起来,而且比之前还来势汹汹。
刚好有一辆出租车缓缓驶过来,靠边停下,宠天戈一指车后座:“你回家吧,我再拦一辆。”
言谈间,分明是要和她划清关系似的。
夜婴宁急了,敲敲车窗,冲着司机喊道:“师傅,他发烧了,您快帮我个忙,我扶不动他上车!”
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很热心肠似的,解了安全带立刻下了车,从车头前面快步绕过来。
“有病了赶紧上医院,冰天雪地站着干什么?小年轻的不拿身体当回事儿,老了都要遭罪!赶紧上车!”
两人边拉边扯,好不容易把宠天戈塞进了后车座,他枕着夜婴宁的肩,身上又是冷又是热,在路上一阵阵哆嗦。
到了医院才发现,年根底下发烧感冒的病人特别多,连走廊里都是人,更何况是输液室,早就挤得满满当当。。
宠天戈发烧近40度,必须马上挂水,又是退热又是消炎,医生一口气给开了好几瓶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