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透着一股严厉,她张张嘴,还要再说什么,见他一副不容置疑的神情,只好又咽了下去,重新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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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始料未及的情况是,从清早开始,宠天戈的手机就响个不停。
夜婴宁在厨房里做着早饭,不时探头向外看看,只见穿着睡衣的宠天戈站在客厅里接打着电话,一直没断,他看起来有些暴躁,不时抓抓头发。
“我昨晚不是说了吗?先让医院抢救,钱不是问题……”
“现在怎么说?市工会为什么要插手?我们既没有违章操作,又没有苛待工人,一切都是按章办事,都是有批条的……”
“伤者的家人也来了?在哪儿?你们见到没有……”
他犹如一头困兽似的,在原地转着圈,似乎从未有过如此急躁的一面。
夜婴宁将包子和稀饭端上桌,也不着急插话,好不容易等宠天戈放下电话,才喊他过来。
他把手机拍在桌上,重重地长出一口气,这才捧起碗来大口大口吃着。
“怎么回事儿,听着很难办呢?”
她给他夹了一个包子,轻声问道。
宠天戈喝了半碗粥,这才平静下来,抿着嘴唇,低声道:“本来是一件小事,但我怀疑是被竞争对手给故意扩大化了。现在工地上的工人都停工了,全跑到医院里去闹,当地的一些媒体和政府部门也试图插手,有几个记者不知道从哪里把受伤工人的家属也连夜接来了,大肆报道,搞得我好像是黄世仁周扒皮似的。”
夜婴宁也没有想到竟会这么严重,看来,昨晚她的担心并不完全是多余的。
如果身为天宠集团老总的宠天戈能够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处理这些事,虽然看起来有些小题大做,但总会显得很重视。
现在则是要完全开启危机公关了,否则就会被人趁机抓住把柄,天宠的楼盘尚未建造好就出了这种负面新闻,对于将来开盘销售,会有十分恶劣的影响,也会让津唐当地的政府部门对天宠产生不好的看法,难于继续合作。
“记者嘛,就是要博眼球,当然也不排除被人收买,故意造成恶劣影响。”
她轻声劝着,让他不要太过担忧。刚才,夜婴宁听见宠天戈给司机打了电话,说用过早饭后马上赶到津唐去,她放下筷子,上楼帮他拿外套。
“你再给我带几件衬衫吧,我可能这几天都在津唐。”
宠天戈把最后几口稀饭咽下,大声喊着,正在上楼梯的夜婴宁脚步一顿,没想到竟会这么严重,但她还是点头说好,为他将这几天需要的衣物和随身物品整理好。
很快,司机已经等在门外了。
宠天戈洗漱完毕,换好了衣服,在玄关处穿鞋。
夜婴宁拎着一个小的行李箱,等着送他上车。
“这几天我不在,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但是也不排除工地上信号不好,如果不能马上找到我,不要着急。”
他起身,抱住她,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对了,还有,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就不要出门了,在家乖乖等我回来。我一回来,我们马上就去墨尔本休假,我保证。”
宠天戈忽然想起郑洁楠所说的那件事,虽然尚不知道对方究竟要做什么,但还是小心为上比较好。
夜婴宁点点头,将行李箱递给他,目送宠天戈离开,心头一阵的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