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昀点头,十分赞同道:“可不是,累了半辈子,就想着给孩子好一点儿的生活。现在宁宁和安安都结婚了,有了好归宿,这比什么都强。”
本来这话也很正常,可白思懿却忽然眼珠儿一转,笑着接口:“话虽然不错,可是咱们两家都是女儿,好在女婿也是半个儿子,行远这边把皓运打理得井井有条,也是我们夫妻和安安的福气。就是小扬那边,实在难办,将来也没法帮大哥接手生意,全都要靠宁宁一个人。”
夜婴宁是贴着冯萱坐着的,她立即察觉到母亲身体一僵,刚想要出声阻拦,冯萱已经按捺不住,有些激动地反驳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小扬的身份不一样。他不在,我们做长辈的哪能这么背后说孩子,万一传到小扬耳朵里,他恐怕还要以为我和夜昀不满意这个姑爷……”
有些沮丧地低下头,夜婴宁很清楚,白思懿说这番话,意图绝对不是指向周扬,不过是声东击西罢了。可惜,冯萱没有看出来她的心思,还真的同她较劲儿,自己想必是拦也拦不住了。
果然如她所料,母女连心,话音未落,一直吃着水果的夜澜安慢悠悠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夜婴宁,笑着用手肘抵抵白思懿,佯装不悦地埋怨道:“妈,你说什么呢,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再说了,大伯公司上市这件事也不需要靠周扬姐夫,不是还有宠天戈么!一个宠家可抵得上两个谢家了,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谢家在南平数一数二,可是手再长,也伸不到咱们中海啊。没有姐夫,总还有别人,你又在这里操的哪门子心!”
说完,她轻轻吐出口中的葡萄皮,咯咯笑着,用手捂住了小嘴儿。
白思懿瞪了夜澜安一眼,伸手在她的脑门儿上戳了戳,假意生气道:“大人说话,一边听着去,别跟着胡说。幸好家里没有外人,不然传了出去,叫人背后议论你姐姐,我打死你。”
母女两个一唱一和,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那次,有周扬在,她们故意说给他听,想要让他生气发怒。可惜,周扬那么精明,根本不上这种当,但冯萱就不同,她毕竟是做大嫂的,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沉不住气,脸色涨红,想要同白思懿辩白几句。
“好了,妈,我想喝那个龙眼蜂蜜水。阿姨手艺不如你的好,你帮我泡一杯,我也在旁边学一学,最近喉咙不太舒服,总是发痒,要润润。”
夜婴宁率先站起来,去拉冯萱,将她马上带离客厅,以免她真的忍不住说出什么话来。到时候,最下不来台的人不是别人,只能是父亲。
母女两个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厨房,冯萱阴沉着脸,让人去橱柜里取龙眼和蜂蜜,自己则是去拿热水壶。
她越想越气,愤愤地将水壶掼在流理台上,压低声音怒道:“这个白思懿,真拿自己当个什么东西了!在我面前装什么阔太太!当初巴结我和你爸的时候,恨不得亲自动手给你洗尿布,现在给她得意的……”
当着下人的面,夜婴宁不让她再说,飞快地朝冯萱使了个眼色。
“行了,要不怎么说小人得志。你明白她是故意的就可以了。”
她又何尝不生气,夜澜安先是陷害,再是伤人,又帮着傅锦凉一而再再而三地折腾自己,如果不是一没证据,二是多少看着叔叔的几分薄面,她岂能容她这么久。
经历了几次徒劳无果,夜婴宁现在也学聪明了,时刻牢记两点,第一是,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只要她把宠天戈和傅锦凉这两个重要人物解决了,那么夜澜安白思懿这种人自然无足为惧。第二点就是,万万不能打草惊蛇,先默默蓄力,再一次出击,不给敌人任何能够二次翻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