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凉的话,令一直低垂着头的夜婴宁猛地抬起头,怒不可遏地看向她。
是的,她承认,自己的确动机不纯。
然而一开始接近宠天戈,她却从未怀疑过杀人的是他,只是想借助他的朋友圈子,交际网络,顺藤摸瓜地查到那天出现在派对上的人都有哪些。
只是到了最后,越接近真相,她就越害怕,甚至一度不敢再查下去。
如果不是人命关天,夜婴宁真的可能会半途而废,彻底放弃。
但是她不能,她换了一个比自己原来更高贵更幸福的身份,还可以继续活下去,可是叶婴宁就该死吗?!
她赚钱的手段的确不光彩,出卖身体,一开始就是奔着一百万的钱去的。
可是她又能怎么样,她活在社会底层,没有完整的家庭,甚至没有基本的学历,她只有一张脸,一具鲜活美艳的身体。她需要钱,需要又快又多的钱,不是为了一个爱马仕的手袋,也不是为了一部新款手机,而是因为她还要去供养一个远在国外求学的男朋友!
她没有选择,可这不是她必须去死的理由!
“傅锦凉,你含血喷人!”
夜婴宁全身颤抖着,她想要站起来,挣扎了两下,然而,过长的晚礼服拖尾此刻却极其的碍事,险些令她摔倒。
“我含血喷人?那你倒是说说看,几次三番找人调查那件事,到底为什么?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想要查一查宠天戈和那件事有没有关联吗?现在呢,掌握了多少证据,是不是等着一个适当的机会,把它作为独家爆料卖给媒体,好彻底搞垮天宠?!”
傅锦凉冷笑着,甩出来一个虽然不是事实,却也听起来很能令人信服的理由。
当然,任凭她想破脑袋,也不会猜到真实的原因。
因为这种事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想到“重生”这一点上。傅锦凉自然也是如此,她所能猜测到的,也仅仅只是这一种比较合理的理由。
“说不定,她早就是和她那个所谓的什么妹夫商量好了。呵呵,不然怎么那么巧,她这边和你刚搭上线,那边什么‘钢琴王子’就忽然回国了。练了那么多年的钢琴呀,说不弹就不弹了,反而开始学着做起生意来了!”
傅锦凉眨眨眼,变本加厉地揣测着夜婴宁同林行远的关系,同时不忘偷眼瞄着身边的宠天戈。
他没有打断自己的话,更没有阻止自己说下去,这就说明,在他的心里,其实已经有所怀疑了。
“对了,我在国内的时间太短,很多事情还不知道,其实我也是刚听说的。原来,林行远就是林氏的那位太子爷呀。怪不得他这么恨你了,你可是把人家的公司都给吞并了。现在想想看,这两个人算计得还真好,男的嘛,就去娶妹妹,得到女方的家产;女的嘛,就来勾|引你,想办法做内应。还真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呀……”
傅锦凉双手抱胸,嘴角高高翘起,脸上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
“没看出来,你还真会脑补。如果你没有证据,我会告你诽谤。”
这种时候,夜婴宁反而冷静了下来,大吵大嚷,如同泼妇一样冲过去厮打傅锦凉,显然不是她的作风,反而还会显得自己心虚。
只要宠天戈还没有发话,她宁可暂时保持惜字如金的状态。
“是不是诽谤,不是我说的算,也不是你说的算。这个社会,的确是要讲究证据的,可是你这么快就忘了,你要的证据,刚刚可是在上百个人眼前播放了一遍。你要是没看清,就让工作人员再给你放一遍……”
傅锦凉轻笑出声,故意再次拿夜婴宁和林行远的录像戳着夜婴宁的心。
“够了!”
她没有想到的是,率先发怒的,是宠天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