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反差,险些令荣甜把嘴里的茶水给喷出来。
段芙光只要不说话,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看上去就像是一幅水墨画一样,温婉可人,柔美乖巧。但她一开口,就是如此直接,真令人大跌眼镜。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就连孔袖招也不禁露出一副见鬼的表情,轻声阻止着,以免段芙光接下来会说出什么更加令人无语的话来。
“孔阿姨,以前我觉得你特别潇洒,为了爱可以不顾一切,没想到你和我家里那群人也没什么区别,张口闭口就是结婚。我才二十二岁,我疯了才会早早结婚!你也看到了,难道要我一嫁进来就要做后妈吗?”
段芙光越说越气,直接拎包就要走。
“不,我会把孩子带走的。”
忍着笑意,荣甜及时地打消了她的疑虑,她捧着茶杯,歪头看着面前这个有趣的小姑娘。
“你!”
段芙光转了转眼睛,很快地明白过来,她这是在逗自己玩。
“总之,你可千万别恨我,我一点儿不想抢你的男人,我也一定会抗争到底,和恶势力继续做斗争!拜拜!”
她说完,一溜烟跑了。
两个人坐的车是段家的车,段芙光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忘了孔袖招的存在,根本就没等她,一个人上了车就走了。
眼看着“盟友”已经脚底抹油,孔袖招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孔医生,喝茶。没事,一会儿我让司机送你回去,既然来了,我们就多聊一会儿,难得没有别人,大家说话也自在。”
荣甜没想到这一次的情敌居然会不战而逃,只剩下眼前这一个,那她就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一次解决全部问题。
“芙光这孩子说话不知深浅,你别在意。”
喝了一口茶,孔袖招缓了缓脸色,轻声说道,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恬淡。
荣甜给自己的茶杯倒满,笑着回答道:“我怎么能不在意呢?她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逼一个刚毕业的女孩子嫁给一个比她大十几岁的男人,这种事情就连普通的父母也不会答应,更何况是根本不缺钱财的段家?我觉得,人都是贪心的,你会算计别人,别人也会算计你,小心算计得太多,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旁敲侧击,也是在暗示着孔袖招,她实在没有必要用段家来为自己铺路,小心段家和宠家都会咬着她不放,到时候她一定会腹背受敌,两头不见好。
荣甜的话起了作用,只见孔袖招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惶恐,似乎是在忌惮着什么。
其实,她最害怕的人,不是宠鸿卓,也不是段家人,而是宠天戈。
宠鸿卓的身体情况,别人不知道,她自己却是再清楚不过,全靠各种药物吊着,指不定哪天就过去了。老爷子虽然早有准备,也将遗嘱都提前公证完毕,可内容却是完全保密,就连她都套不出一句话,于是孔袖招的心里就更加没底了。
不管怎么样,宠天戈作为他唯一的儿子,都会是最大的受益人。
所以,孔袖招现在对宠天戈的感情是很复杂的,怨恨,嫉妒,很想要巴结,却又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其实我今天来,是想给你吃一粒定心丸的。你也看到了,芙光没有那个心思,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了,首长在饭桌上说的话,你不必当真。”
心头百转千回,孔袖招以退为进,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她承认,这条路已经堵死了,走不通了,还是先安抚好荣甜,以免把她得罪了,也就等于把宠天戈彻底得罪了。
见她服软,荣甜也装作不知道,笑笑道:“那就多谢孔医生的玲珑心了,我现在的确安稳多了。我知道孔医生的工作艰巨,就不多留你了,让司机送你回去。”
说罢,她喊来佣人去安排司机和车子,送孔袖招离开。
不管怎么样,荣甜会把礼数做足。
目送孔袖招乘车离开,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这才转身进门。
没有耽误时间,荣甜马上打给苏清迟,向她询问关于段芙光的事情,看能不能从侧面打听到什么不为人知的小道消息。
“她?她暗恋段锐好多年了,你放心吧,她一定不会答应嫁给宠天戈的。”
苏清迟在电话里咬牙切齿地说道,又甩出来一个小**,把荣甜炸得外焦里嫩。
“你以前怎么没和我说过?”
荣甜也懵了,握着手机,一脸呆滞。
连叹几声,苏清迟无奈地开口:“因为,连我也是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