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一声,谢君堂面罩冰霜,他一手拉着妻子,朝着酒席走去,打算先坐下再说。
“谢总。”
就在这时,荣甜提高音量,喊了一声,上前两步,她把手一伸,将谢君堂夫妇二人拦了下来。
“你是谁?”
眼看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过来喊人,谢太太顿时提高警觉,她面含不善地打量着荣甜,率先问道。
听出她并不欢迎自己,荣甜决定开门见山,以免被误会成小三上门。
“谢太太,你好。我姓荣,我丈夫姓宠,他太忙,不能亲自过来,所以我就一个人从中海赶过来了。”
荣甜飞快地解释道,然后看向谢君堂:“想必谢先生应该听说过吧,中海的天宠集团,那是我丈夫的公司。”
就算在做生意方面不如谢君柔,可谢君堂也不至于孤陋寡闻到没有听说过天宠集团。
只见他的脸色变了又变,足足过了好几秒钟,他才反应过来,堆起满脸笑容,急急寒暄道:“原来是宠太太,真是久仰久仰,失敬了!”
荣甜和谢君堂夫妇握了握手,笑着说道:“是我唐突才对,就这么直接过来了。”
谢太太有些尴尬,暗暗责怪自己,竟然把人家当成了谢君堂在外面勾搭的那些莺莺燕燕,还好刚才没有着急发作,不然的话,可不就是得罪了一个大人物!
她只好赔笑,同时又生起气来,没想到小姑子连天宠集团都巴结上了,怪不得她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谢先生,难得见面,我就有话直说了,你千万别见怪。”
耽误了几分钟,荣甜收敛起笑容,奔向主题。
“您说,您说。”
谢君堂一把年纪了,但面对天宠集团的老板娘,他还是客气得不像是一个长辈。
“令郎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深表遗憾。不过,有些事情如果是天灾,那就免不了,如果是人祸,我想,那就彻查清楚才行了。”
荣甜一脸严肃地说道。
她之所以不闹别扭,乖乖地和顾墨存一起来给谢君柔“祝寿”,就是为了见到谢君堂夫妇,把当年的事情捅出来。
而顾墨存也有他自己的考虑,他毕竟不能亲手将自己的亲生母亲推向绝路,那么,让荣甜来充当这个角色,就再好不过了——她和谢君柔有一笔血海深仇要算,一听说能够揭发她的罪行,荣甜二话不说,立刻同意和他一起过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君堂不傻,马上察觉到她的话里有话。
“谢尧从小就爱玩车,花了很多钱去改装自己的爱车,前前后后花了上千万不止。就算是开一辆普通的家用代步车,发生车祸,驾驶员当场昏迷,成为植物人的几率又有多高呢?生活中并不多见吧。而他开着价值上千万的豪车,竟然差点儿丢了性命,我想,你们做父母的也太粗心了,竟然以为是意外,一直没有去彻底调查这里面究竟有没有幕后黑手!”
荣甜故意放慢了语速,让周围的人都能听得清楚。
原本,大家都已经没有再关注这边了,但听了她的话,不少人又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能够受邀前来的人都是在南平有头有脸,非富即贵,他们也都知道谢君堂的儿子在多年以前出了车祸,他后继无人,很受打击,这几年过得并不如意,就连公司都被妹妹抢走了一大半。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要害我们家尧尧?谢君堂,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她到底有没有在说谎?”
谢太太懵了,很快,她红着眼睛,尖声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
谢君堂明白荣甜的意思,可是,事发之后,他对于儿子的车祸并没有想太多,只是暗自后悔,觉得不应该放任他去和一群狐朋狗友去半夜飙车,还加入什么跑车俱乐部,没想到,年纪轻轻就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你这个废物!我就知道,公司保不住,连儿子你也管不了!”
谢太太疯了一样地用手捶打着丈夫,打了几下之后,她好像一下子反应过来了,回头看向谢君柔,用手一指,她向荣甜问道:“你告诉我,是不是她派人去害我儿子的?”
她的娘家和谢家平起平坐,别看谢太太如今形象不堪,但早年也是一个有才有貌的美人儿,事关儿子,她的脑子当然转得很快。
不对付老子,而对付儿子,自然是看中了谢家无人,可以趁机下手。
所以,谢太太锁定目标,就是谢君柔!
荣甜不禁在心里为谢太太点了一个大大的赞,还好,她不蠢,不需要自己再说太多废话,就能摸到窍门。
“这种下结论的事情,应该交给专业的人士去做,比如警察,比如法官,谢太太,你说是吗?身在法治社会,我也很害怕被人起诉,说我污蔑或者造谣。不过,既然我说出来了,就说明我手上有证据。”
说罢,她转身找到一个穿着制服的服务生,对他低语了几句。
在这期间,谢君柔也反应过来,她想也不想地矢口否认:“不是!你这个贱女人,竟然敢血口喷人?大哥大嫂,你们不要被她骗了!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快把她给我从这里弄出去!”
听了她的话,荣甜回过头来,不怒自威:“谁敢碰我一下,就是准备和天宠集团,和宠家以及荣家作对了,想好了,那就来试试。”
许久没有说话的顾墨存倒是一脸的怡然自得,以一种完全置身事外的态度,安然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