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形势的严峻则似乎超出了绝大多数人的预期,不只是孙教授的法术课,接下来黄监院的阵法课,郑教授的秘力真解,也都相继宣布停授。
看起来书院这些出名的教授们都去处理秘力衰退的问题了,这也让诸生连个能询问状况的人都找不到。
所以当听说天象观衍依旧会照常开讲后,这门平日里无人问津的鸡肋课却是头一次座无虚席。
胥教授拄着拐杖走到门口的时候,差点都没能挤进门去。
最后还是陆景眼尖,运起内力,直接分开了人群,这才让老头顺利走到了堂前,胥教授在他那张太师椅上坐下,然后对陆景和蔼一笑。
“刚刚多谢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陆景,胥教授,我之前来听过你讲学的。”陆景提醒道。
“哦哦,我好像有点印象了……当初的三人里就有你一个是吧,不过你后来再没来过了。”
“呃,我那边的确有点事情抽不开身。”陆景尴尬。
“我知道,我先前施展观衍之术,看过你的命星轨迹,知道你不是故意不来的。”胥教授摸着胡须道,“怎么样,你的事情解决了吗?”
陆景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没关系,慢慢来吧。”胥教授鼓励道,“福祸相依,糟糕的事情未尝不是没有可能会带来好的结果,只是需要更多的耐心罢了。”
陆景不知道胥教授是意有所指,还是单纯只是给他灌了碗鸡汤,所以也只能先干为敬了。
之后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而胥教授的目光则扫过学舍内的诸生。
“今日倒是稀奇,老夫教了几十年的天象观衍,从来没想到有这么多人会对这门学问感兴趣的。”
众人被这话说得有些脸红,如果不是为了探听消息,他们中绝大多数人甚至都不会记得书院还有这门课。
好在老头只是感慨了一句,也没在这事儿上多做文章,他虽然上了年纪,看起来一副老糊涂的样子,但其实心里很清楚这些人今日为何而来。
所以他也没有再卖关子,直奔主题道,“你们想请教的问题,我也给不了你们答案,不过这事儿自有苏提学和黄监院他们来处理,大家还是把精力放在修行上吧。”
可惜他这回答显然并不能让下面的弟子满意。
有人问道,“教授,那你知道苏提学和黄监院他们在哪里吗?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也好几日没见到他们了。”
还有人道,“胥教授,最近书院里秘力减少的事情,您老人家有施展过观衍之术吗,有没有得出什么结果来?”
还有人干脆道,“胥教授,要不您现在露一手天象观衍吧,算算苏提学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
结果话音未落就听胥教授的拐杖猛地一磕地面,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下一刻学舍内的诸生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也随之猛地一跳,恍若坠身无尽星河之中,从脑袋到四肢都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