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座小院的正门大开着,东侧的院墙倒下了半面,除此之外,还幸存的那半面墙上也都是战斗留下的痕迹。
就连地上的石砖有很多也都碎裂开来,足以证明江月奴并没有说谎,先前那一战的确很是激烈。
江月奴因为和那只血尸交过手,并不怎么害怕,当先迈步向院内走去。
独眼道人一手握着阵盘,一手提着灯笼,小心翼翼的跟在她的身后。
陆景、胖胖的女监察还有姓任的监察则与他们稍稍拉开了一些距离,既方便在遇敌时第一时间支援,同时又避免因为站得太近,被敌人给一网打尽。
然而众人在小院中转了一圈,却没能看到那具血尸的踪影。
独眼道人皱眉,“难道是已经跑了?”
这下事情可就变得有些棘手了,因为按照江月奴的说法,那具血尸的速度很快,一旦它开始在血雾中四处移动,想要抓到它可就不容易了。
一想到这里众人的心也开始沉了下去。
或许只有陆景是例外,陆景正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可以趁机提出分散搜索的建议来,好让他合理溜号去找葵。
可就在这时候却忽然听到江月奴道,“它在这里,我找到它了!”
这时的江月奴正站在后院的一口井前,向下望去。
她的这句话是以密室传音,直接传到四人耳中的。
听到她的话后独眼道人、姓任的监察还有胖胖的女监察便都施展轻功,一起来到了那口井边。
唯独陆景这会儿还在努力找借口,所以慢了半步。
结果独眼道人三人低头向那井内看了眼,却是只看到长满青苔的井壁,以及井壁下的井水。
“那句血尸在哪儿?”胖胖的女监察问道。
她的话音刚落就见水上倒影出一轮红色的月影来,再然后她的脑袋就是一痛,连忙向后退了半步。
而她身旁的独眼道人与姓任的监察也都和她一样。
只有江月奴依旧站在井边没动,似乎早就见过那轮月影。
“那是什么鬼东西?”姓任的监察心头泛起一丝不祥的预感来。
江月奴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三人,嘴边浮现出一抹冷笑来。
独眼道人的额头上这时也渗出了汗水来,之前的一路上他几乎都没有怀疑过江月奴,因为对方对司天监还有他的熟悉程度几乎不可能是由外人所冒充的。
但是这时候独眼道人却是想到了另一个要命的问题,他问江月奴道,“你最怕的东西是什么?”
“我吗?”江月奴终于开口,语气有些森然,“当初在书院的入院考核上,我为了能留下来,曾做出了一些违背本心的决定,但我知道我自己其实并不像其他人心地那么纯良,我最怕的是……无法压制住心底的那些恶念,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邪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