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此刻不晓得该怎么表达自己是个弃妇,便勉强笑了笑说:“没怎样。”
“噢。”Emily摸了摸自己手上的宝格丽钻石花瓣戒指,略带惋惜地说:“秦先生就是太少过来了,你要是能跟他过去,那该有多好。不过你要是跟他过去了,我们就没伴一起玩了,唉,真是难以取舍。”
上官假笑着,暗暗腹诽:我之前可能就是受了你的撺掇,老想着跟他过去,然后想着想着,人都没了!
但她没直说,竹茹在旁也没想着提一下,反倒还开始了“独立女性”的传授模式:“也不是每个人都甘愿做小的。秦先生准备结婚了,就算上官备受宠爱,不也得看大婆脸色?我倒不希望她跟过去。”
竹茹和Emily这对朋友就是这么奇怪,一个使劲儿浑身解数,利用男人扶摇直上,甘愿做小、生私生子。一个呢,却趾高气扬,遵循“女性独立”,宁可单身,也不愿对男人服软。
更奇怪的是,Emily对她说的‘做小’评价,一点儿也不恼。她还坚信是竹茹自个儿没那方面的潜力。见她扬起那只戴着华贵戒指的手,掩嘴娇笑说:
“秦先生这个年纪了,要娶的老婆也不小了吧?像上官这种二十出头,卜卜脆的小美女,碾压他那位年老色衰的大太太,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再说了,她还那么年轻,至少有个十年的上升机会,生个儿子站稳脚跟,就凭秦先生的为人,会亏待她吗?”
上官没出声,因为现在对她说什么都是浮云——她和秦葟已经分手了!
竹茹有心袒护上官,不紧不慢地回怼:“那是你的上升机会。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么幸运的,你家老陈带别人去赌钱都输,带你去都赢,谁能有这种运气?而且小三小四什么的,也就你管得来,大婆都不管,就让你管。”
Emily贵妇慵懒地扬扬玉手,表示话题终止。因为她见着了前方来人,便对上官指了指自己的正对面,“咦,你和秦先生不是一起来的吗?”
上官转过头,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男人!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回头秒变老实相:微微垂头,单手托腮,假装在看活动页。
怎么会?怎么她又碰到秦葟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旧情人见面,分外眼红?
Emily家的陈先生年过五十,依然风度翩翩,属于“爹系”。见他随意掐着一根雪茄,扬手在空气中划拉一下,明明比旁边的人大不了多少岁,但他的气势看起来就像他们的爹。只不过,凡事也没绝对。
秦葟一来,老陈这个爹无论有多豪横,见着他也只能称兄道弟了。
老陈递给秦葟一个百得佳士雪茄盒,说:“老秦啊,我平时想见你一面可真难,你是每个月来一遭还是看心情啊?”
秦葟信手抽了一根雪茄,但没急着点。他淡定自若的,看了一眼前方、那个正对着他的女人背影,说道:“看心情吧,条件不允许也来不了。”
“条件?哈哈哈!”老陈觉得这话有意思,便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后面是他的老婆孩子,还有他打趣道:“你还缺那条件?我倒是不信了,你上次还说羡慕我的齐人之福,但我怎么觉着,你比我容易多了!”
齐人之福有什么好羡慕的?两个家,一个大的一个小的,两边都有女人孩子,关键是两边都没有矛盾秦葟兴致缺缺,勾唇笑了笑,“再说。”
上官偶然听见老陈的大嗓门,但她不敢回头看了,还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的后背,让她浑身不对劲儿。Emily问她怎么了?她说:“我想去一下洗手间。你们去吗?”
“那我陪你去吧。”Emily应声,还顺势问了问小贵子:“宝宝要不要嘘嘘?”
“要!”小贵子也跟进了女洗手间。
小男孩跟着妈妈上女洗手间很正常。上官出来洗了把手,Emily说你帮我看着他,我换姨妈巾要久一点。
上官没有带小孩的经验,不过短短几分钟她还是守得住的。小贵子天生顽皮,Emily的最高记录是一年换20个保姆,因为带不动他。而且这家伙,只有在自家爹妈面前才肯老实。
这时小家伙拍着胖乎乎的一双小手,说姐姐我也要洗。上官抓着他两只手腕,往水龙头凑,但小家伙碰到水了特别兴奋,咿咿呀呀的,反手给她溅了一脸水。
“别搞。我给你擦擦手。”上官半闭着眼,连忙从边上扯纸巾。
可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家伙居然撒腿就跑了,还跑去了隔壁的男洗手间!
“喂!快回来!”上官赶紧跟上,怕他跑进去了,她也没法追。
洗手间门口有几格台阶,湿漉漉的应该刚搞过卫生,上官见他扶着门框,好像要摔倒的样子,便立马冲上去拽住了他。可是小家伙脚上仍不稳,两脚都踏上了她的细跟单鞋,她一个趔趄,竟以前胸扑倒在台阶上!
下颚磕了个正着!
搞卫生的大叔发现了她,七手八脚地想去扶,但又怕自己手脏,不敢,于是大声唤来了外头的服务员。
Emily也闻声赶来,只见上官被人搀着,好像摔得很痛的样子,鞋子上还有湿漉漉的印子。她连忙问:“你怎么了?还好吗是不是你小坏蛋?你让姐姐摔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