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到第四天的时候,宁冉终于受不住了。
他知道宁钰的状态很不好,父亲也不肯松口,只有她是唯一的突破口,宁冉道:“爸,要不把宁宁放出来吧,你这样关着他不是事啊,万一……”
“那就让他死在里面!”宁父的气一点也没消,那时候还在亲力亲为所有事的宁伯雷,算不得一点慈祥,他行事激进,将宁家的脸面放在首位,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暴跳如雷:“操他妈的,老子养了个什么东西?为一外人跟我对着干,早知道给别人生的,当年就该让他死在娘胎里!”
“爸!”宁冉厉喝了一声:“这种话能说吗?!”
宁伯雷捏了捏嘴巴,恨得牙痒,他年轻时就不是个好脾气,年纪大了稍微收敛了一点而已,可是宁钰严重触怒了他,搞同性恋,背着他,还有了肢体接触,所有事爆破在一起,宁父半点不能忍。
陆从也在场,他坐在一边没说话,听着宁父暴躁,他感同身受,他理解那份父亲的愤恨。
对话没有得到任何效果,宁钰仍然被关着,宁冉的求情没有用,这件事只要宁钰不松口,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陆从叹了口气:“这样的确不是办法。”
结束后,陆从上来看了宁钰。
推开房门,室内一片昏暗。
角落里昏昏欲睡的人,安静在一隅,听到声宁钰才抬起头,陆从正看着他。
“你是来看我死没死吗?”宁钰声音虚弱,这件事撕裂了他和父亲,以及和陆从的和谐关系,说话也刺了很多,再没有之前的温声软语,“那你要失望了,我还有一口气。”
陆从推上房门,站在宁钰面前。
他的皮鞋对面是一双稚嫩的白色运动鞋。
宁钰长长的白袜子束缚在纤细的脚腕上,人本来就瘦,体格又小,这么多天没吃东西,不知道又要掉几斤。
陆从蹲下来,把那散开的鞋带系上,宁钰的脚向后一缩,抱着腿,冷声说:“别碰我。”
陆从直勾勾地盯着他,他没管,一把抓住宁钰的脚腕,硬生生攥在手里,宁钰跟他闹,拿拳头砸他,陆从也没反抗,任由他用尽虚弱的力气打自己,宁钰狠狠砸了几下陆从的胸膛,陆从给他打,也没有说什么,直到宁钰哭出声来,陆从才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抱进了怀里。
宁钰在他怀里呜咽着,哭诉着,全都是委屈。
陆从很久没听他哭过了,没听他哭的这么惨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不会喝酒的他喝醉了,然后哭着说自己没妈妈,是自己的出生害死了妈妈,那一次哭的最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