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溪无语地白了他一眼,背过身面朝车窗,不想搭理这哥了。
金材昱好笑地盯着她的后脑勺,“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她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了。”
玻璃上雾气蒙蒙,池清溪伸出食指画了个笑脸。
看着这个笑脸,她继续道,“每次拍戏,进入一个角色,看似是经历了那个人的一生。但其实就像你说的,我们很难做到感同身受,喜怒哀乐都是演出来的。”
金材昱安静地听着,等她说完最后一句话,他挑挑眉,“都是演出来的?”
池清溪耸了耸肩,”丰富的想象力搭配一些表演技巧,契诃夫的——”
“契诃夫的心理姿势。”金材昱当然知道这种表演体系,只不过这个体系在西方演艺界更受推崇,比如好莱坞。
“没错,”她说着状似无意地瞥了他一眼,“所以你呢?走的是什么体系?体验派?”
金材昱好像有些明白她聊起这个话题的意图了,“为什么是体验派?”
“嗯,”池清溪沉吟了一会儿,直言不讳道,“因为我觉得哥你有点出戏困难。”
“呀!我可是前辈,”金材昱哭笑不得地捂脸,“给我留点面子。”
池清溪缩了缩脖子,做了个闭嘴的手势。
过了一会儿,金材昱低叹一声,语气无奈,“有这么明显吗?”
他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有出戏困难的问题,只不过以往大家心照不宣,谁也不会这么直接点出来。
出戏困难罢了,拍完戏减少往来就好。
只是这次,电视剧拍摄刚刚渐入佳境,他却已经在无意识地远离。
金材昱擦了擦玻璃,车窗映照出身旁人的身影。
她靠着座椅,刚从外套口袋里摸出手机还没解锁屏幕。因为听到他的问话,她手指顿住,小心翼翼地瞄过来一眼,点了下头想到什么又飞快摇头,“不明显不明显。”
可以说很照顾前辈的面子了。
金材昱望着窗外的夜色,街灯在他眼中光影交错,连带着被映衬在他瞳孔里的她也跟着明灭不定。
“你知道园子温导演吗?”
“我想想,”池清溪思索片刻,不太确定地说,“好像是位日本导演?”
“是的,”金材昱回头看她,“我很喜欢他说过的一句话。”
他小时候因为父亲的工作关系,童年时光是在日本度过的。后来回了国,他也一直比较关注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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